“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程野猛地转身，眼底的暴戾吓得她浑身一颤。

    孟安然哭着跑出去，房门重重关上。

    程野站在原地，呼吸粗重，酒精和欲望褪去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烦躁，他抬手砸向墙壁，指节瞬间渗出血丝，可这点疼痛根本压不住他心底翻涌的情绪。

    “温北栀……”

    他低吼着，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嚼碎了咽下去。

    “你他妈真是阴魂不散……”

    13

    又一次任务失败。

    警方像是提前预知了所有路线，埋伏在码头，程野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程野站在仓库里，脚下是兄弟们的尸体，鲜血浸透了他的皮鞋，他盯着满地狼藉，眼神阴鸷得可怕。

    组织里还有内鬼。

    温北栀已经不在很久了，可情报还是泄露，他想起孟安然种种不对劲的行为，她总是在他谈正事时“无意”闯入，她总爱翻他的文件，甚至好几次“迷路”走到不该去的地方……

    程野回到别墅时，孟安然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见他进来，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

    “程野哥哥，你回来啦！”

    他盯着她，目光冰冷。

    孟安然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

    “程野哥哥是不高兴吗？”

    程野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她看起来那么天真，那么无辜，可偏偏每次任务失败前，她都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安然。”

    他缓缓蹲下身，声音温柔得近乎危险。

    “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接触？”

    孟安然茫然地摇头。

    “没有呀……”

    程野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可她的眼神清澈见底，看不出半点伪装。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就在这时，孟安然突然捂住嘴，脸色苍白地冲进卫生间，干呕声传来。

    程野皱眉，跟了过去。

    “怎么了？”

    孟安然趴在洗手台上，眼眶泛红看起来委屈巴巴，小声说：

    “我、我最近总是恶心……”

    程野的瞳孔骤然一缩。

    医生确认了这件事　，她怀孕了。

    孟安然怀孕一个月，算算时间，正是他醉酒那晚。

    程野站在走廊上，指尖的烟燃到尽头，烫到皮肤都毫无知觉。

    他本该怀疑她，可偏偏这个时候，她怀孕了，只能闭了闭眼，最终选择暂时搁置调查，派人保护好她。

    温北栀已经消失整整一个月了。

    程野坐在监控室里，眼前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各个角落的录像，他几乎不眠不休地看了三天，眼底布满血丝，指间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她不可能凭空消失。

    别墅内外都装了监控，所有出口都有人把守，她就算插翅也难飞。

    可偏偏，她就是不见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程野的手指重重敲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某个深夜，温北栀失踪前的第五天，那时候他还在出差不知道组织里发生了什么。

    监控显示，阿杰独自开车离开了别墅，没有报备，没有记录。

    程野的眼神骤然阴冷。

    他调出所有相关录像，发现那晚阿杰的车在城郊海边附近停留了近两个小时，随后才返回，而更诡异的是，那天的值班记录里，根本没有阿杰外出的登记。

    阿杰在撒谎。

    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几乎让人窒息。

    程野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阿杰和另外一个手下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