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程盼头也不回地上楼。

    赵月见她依旧无动于衷，胸口那股无名火愈发灼烧起来。

    她转身冲进舞蹈室，对着工人厉声喝道：“给我砸！把这面墙全拆了！”

    榔锤声一声大过一声。

    程盼充耳不闻。

    她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将和柏誉有关的一切全部打包整理好。

    一件件物品被收进纸箱

    他忘在她这里的领带夹，他们一起看的电影票根，他生日时她偷偷准备的惊喜礼物包装纸……

    最后是床头她和他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里柏誉站在她身后半步，面无表情，而她眼里盛着全世界的光。

    她盯着合照许久，最后将它扔进纸箱里。

    纸箱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她所有的暗恋心动随着这声沉闷，消失在黑漆漆的箱子里。

    同一时间，简隋的信息发了过来

    【接你的人快到了。】

    程盼回了个好，提着行李，走出房门。

    门外，搬家公司已经到了。

    搬最后一个箱子时，柏誉刚好从厨房出来。

    见到她，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大小姐。”

    程盼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嗯了声。

    他看了眼装得半满的货车，眉头皱起：“你要去哪？”

    “搬家。”

    程盼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柏誉不疑有他，只是单纯觉得程盼想换个新地方住。

    “我帮你。”他不由分说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怎么突然要搬？二小姐她不会影响你……”

    “誉哥哥！”楼上窗口传来赵月甜腻的呼唤，“我需要你帮我搬东西，快上来啊。”

    柏誉动作一顿。

    就听程盼平静的开口：“你去吧。”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似乎有挣扎，最后还是放下箱子。

    “让搬家公司先搬，我处理完马上过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搬家工人点完货走到程盼身边：“程小姐，都装好了。”

    “辛苦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柏誉消失的方向，转身上车。

    在墓地见完母亲后出来，她却罕见的收到了柏誉主动发来的信息。

    【怎么不等我？把新家地址发来，我到时候自己去。】

    程盼看着屏幕，忽然觉得可笑。

    他总是这样，以为她永远会在原地等待，以为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他的节奏来。

    可这次，她不会再等他了。

    “直接去机场。”她吩咐司机。

    车窗降下，手机卡被她无情抛到路面。

    下一秒，飞驰而过的卡车将它碾得粉碎。

    ◇第十章

    给赵月搬好东西，已经是晚上时间。

    赵月喊饿，他学着程盼烤了一个蛋糕。

    两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时。

    柏誉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少爷……”助理的声音支支吾吾，

    “我查到……大小姐她……怀孕了。”

    手机从柏誉指间滑落，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