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舟气笑了，拽着她大步往里走。

    “你干什么！”

    手腕被拽得生疼，苏棠音拼命想挣脱，却被钳制得更紧。

    “既然你说我疯，那我就疯给你看。”

    苏寒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他拽着苏棠音穿过昏暗的走廊,径直走向正厅。

    苏棠音的心跳得飞快，手腕被他握得生疼，但她却无法挣脱。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苏寒舟，你放开我!”苏棠音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依然强撑着不让自己显得软弱。

    苏寒舟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拉到软榻上，用力一推，她跌坐在上面。

    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带着他独有的雪松香。

    苏棠音曾在无数个耳鬓厮磨的夜晚，为这个香味如痴如醉。

    每当他靠近时，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拥住他。

    可此刻，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

    她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冷得吓人，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苏寒舟，再怎么伪装，你的本性，都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你不会爱人，更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爱。”

    苏寒舟一怔，随即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恨我吧。”

    苏寒舟低头封住她的嘴唇，灼热的掌心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燃起燎原之势。

    他的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渴望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你的身体被我调教成这样，庄无尘和你睡的时候，他不会觉得恶心吗？”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最清楚对方的软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往对方心窝子里捅刀子。

    苏棠音骤然红了眼眶，更加用力挣扎。

    手摸到了一旁的小刀，她没有丝毫犹豫，狠狠扎进苏寒舟的胸膛。

    苏寒舟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衬衫，也染红了她的手。

    苏棠音的手还紧紧握着刀柄，指尖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刺下去，但此刻的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寒舟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像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器。

    “解气吗？”

    苏棠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松开刀柄，声音颤抖：“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苏寒舟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哽咽着开口。

    “苏棠音，我是真的很爱你，我发过誓不会再伤害你，可是我却总是……控制不住……”

    眼泪一颗一颗砸落，砸到她的脸上，砸到她染血的手上。

    “苏棠音，教教我吧。”

    “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好好去爱一个人啊……”

    他如同迷途的旅人，看不清前路，找不到归途。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倒在苏棠音身上，呼吸声沉重急促。

    苏棠音这才发现，苏寒舟的体温烫到吓人。

    而腹部也有血渗出，浸透了白色的衬衫。

    他双眸紧闭，嘴里溢出呢喃。

    “从来没有人教我，该如何做一个正常人……”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最灰暗无聊的时刻。

    ◇第23章

    在苏寒舟五岁的时候。

    书壑先生建议苏老夫人带他去看情绪调理的大夫。

    理由是他在美术课上，画了一幅奇怪的画。

    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里，躺着一个四分五裂的红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