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了风，他刚想将外套脱下给她。

    却被沈意桐拒绝了。

    她垂眸，看着脚下的灯光，缓缓启唇。

    “穿你的衣服，他会生气的。”

    傅寒声瞳孔骤然一缩。

    垂在裤缝两边的手指有些发颤。

    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头像是水肿了一般，就连轻吐一口气，都变得有些异常困难。

    傅寒声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这般难受过。

    脸色更像是褪去了所有血色，“你…你爱上他了？”

    他问得格外困难。

    沈意桐却依旧平静，只是缓缓抬眸毫不躲闪地看着他的眼睛。

    明明没有开口讲话，可他偏偏就像是听到了答案。

    他下意识地脚步后退，就连身形都有些虚晃。

    可紧接着，他上前去抓她的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以为对你只有怨恨，以为自己不喜欢你，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得离谱！沈意桐，你知道我的双腿是怎么恢复的吗？别墅区起了大火，我以为你还在里面，我以为你被困住了，我当时根本无法做到原地等待，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到你！”

    “也是从那天起，我才知道，你的名字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刻到了我内心最深处！”

    他的泪缓缓滴落，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在女人面前哭，他肯定不会相信。

    更不要说这个女人会是沈意桐。

    可现在，他恨不得用眼泪去留住她。

    可她却再也不会在意。

    他说得情真意切，即便是深夜，沈意桐也能看见他发红的眼眶。

    可她的心，却再也无法为这样的他，波动一下。

    她再次敛眸，“可傅寒声，我不爱你了。”

    他如遭雷击。

    即便明知这一事实，却仍然接受不了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

    见他这样，沈意桐仿佛又回想到了从前。

    他把她一个人丢到宴会上，任由别人对她讥讽嘲笑。

    那晚的路格外难走，她脚磨到破皮流血，才忍痛脱下了脚上的鞋。

    她原以为，光脚走路会比穿着那双磨脚的鞋更难受，可意外发现，并不是这样。

    有时候，放弃比坚守更难。

    她轻笑了一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傅寒声，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对你不抱希望的吗？”

    “是在医院。”

    傅寒声大脑迅速回忆起那一天。

    兀地，他浑身僵住。

    那天，果然是她！

    沈意桐的神色依旧如常。

    “当我知道，你明明清楚一切真相，却还是选择羞辱我，牺牲我，去成全沈书瑶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你说你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可你却忘了，这五年你数百次将冷水泼在我身上的事，也忘了拿钱让在场的所有人砸我的事，忘了逼我下跪道歉，忘了我的生日，却让我陪你给沈书瑶选礼物......你忘的事情太多了，而和你在一起的这五年，我只有痛苦，没有幸福可言。”

    “你的爱，我负担不起。”

    她转身离开。

    傅寒声下意识地想去抓她的衣角，却又不敢碰触。

    沈意桐瞧他的眼神里，没了爱意。

    有的，只是厌恶。

    第24章

    傅寒声几乎是逃走的。

    他不敢再看沈意桐瞧他的那种眼神。

    而谢嘉衍全程站在楼上悄悄关注。

    见沈意桐回来，他又缠了上来。

    却只是将她紧紧从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