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沈衍川发了消息，说今天不用来接她了，随后和顾瑾淮上了车。

    “就在车里说吧，说完我就走。”

    顾瑾淮从未见过她这样冷淡的模样。

    他细细地解释，把自己的苦衷掰开来说，把自己的爱和歉意说的明明白白。

    说到最后，他发现温知瑶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心脏像是被车轮碾过，带来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他宁愿她哭，发疯，歇斯底里的打他，骂他，也不想看到她现在不在乎的样子。

    温知瑶坚持要和他离婚。

    甚至拿出乔晚伤害她的视频来威胁，“别忘了，家里的监控我也能看，如果我把这段视频交给警方，乔晚也够进去蹲几年了，顾媛媛没了爸爸又没了妈妈，你对得起你大哥吗？”

    什么时候，温知瑶也用大哥来压他了？

    就像他去陪乔晚，用大哥来道德绑架她的时候。

    顾瑾淮瞳孔颤了颤，眼泪忽然掉下来。

    “一定要这样吗？”

    温知瑶没说话，推开车门下车。

    他想伸手拦住，迈开腿的时候眼前发黑，几天来没有休息好，昨晚又在寒风中站了一晚上，他的身体发出了警告。

    “扑通”一声，他重重倒在地上。

    “阿瑶......”

    别走......

    剩下的话，他没有力气说完。

    恍惚中，他看到自己伸出的手和温知瑶离开的背影。

    那天她满身是血倒在家里，就是这样的无助吗？

    21

    顾瑾淮做了个梦。

    梦里，温知瑶虚弱地倒在地上，冲他伸出手。

    这一次，他没有视而不见，抱起她飞快地去往医院，成功保住了那个孩子。

    后来怀胎十月，孩子出生了，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眼睛和嘴巴长得像他，鼻子和眉毛长得像温知瑶。

    温知瑶将孩子教育的很好，温柔懂事，聪明伶俐。

    他看着孩子上大学，结婚。

    孩子结婚那天，他作为父亲致词，红着眼眶感动道，“我很骄傲，自己的孩子这样出色，相信她今后的人生也会无比精彩。”

    说完，他将目光移向孩子。

    可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悲伤地盯着他，许久才开口，“不，我的人生被你毁了，爸爸，我恨你，是你害我没能来到这个世界！”

    温知瑶也理他越来越远，无论他怎么呼喊也不回头。

    “不，不要！”

    他的恐惧蔓延，忽的被惊醒，大口大口呼吸。

    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

    这里是医院，难道是温知瑶回头把他送过来的吗？

    他去问护士，却被告知是他当时昏倒在路上，一位流浪汉把他送过来的，现在正等在门外和他索要酬谢金。

    他失落地点头，拿了一笔钱给流浪汉。

    噩梦中的孩子不断击垮他的心，他开始埋怨自己，是他对乔晚的纵容才让人有机可乘，伤害温知瑶和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能去欺负温知瑶，而他却在一旁帮腔。

    他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寂静的病房，他坐在床上对着手机里和温知瑶的合照发呆。

    他透过屏幕去碰她的脸。

    他好想她。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乔晚的名字让他忍不住皱眉。

    他没有接听。

    电话孜孜不倦打来，在打了十多个时，被顾瑾淮不耐烦接起。

    “你有完没完，乔晚，别来烦”

    话没说完，被对面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

    顾媛媛哭的喘不上气，“爸爸，妈妈被警察带走了，你，你快救救妈妈，媛媛害怕，媛媛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