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听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强求不来。”

    周祈年苦笑：“是啊，可惜她到现在都不明白。”

    江稚鱼看着他，眼神温和：“但你的人生还很长，总会有新的开始。”

    周祈年微微一怔，对上她的目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饭后，江稚鱼主动收拾碗筷，周祈年想帮忙，却被她拦住：“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周祈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某个角落悄然松动。

    第十二章

    沈凝初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周祈年可能出现的地方教学楼、食堂、甚至教职工宿舍楼下。

    周祈年试图无视她，可她像个鬼魂阴魂不散。

    每每看到她，周祈年便会回忆起过往的痛苦不堪。

    这天中午，周祈年独自在食堂吃饭，沈凝初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这里的菜不合你口味。”她将一份精致的餐盒推到他面前。

    “我让人从榕城带来的，都是你以前喜欢的菜系。”

    周祈年看了一眼餐盒里的菜色，的确都是他曾经爱吃的。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会因为她的一个小举动而欣喜若狂的周祈年了。

    “沈凝初，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了。”他将餐盒推回去，语气冷淡。

    沈凝初盯着他，眼神执拗：“祈年，我只是想弥补你。”

    “弥补？”周祈年抬眸看她，眼底带着讽刺，“你觉得这些就能抹去过去十年的伤害？”

    沈凝初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周祈年摇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离开我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弥补。”

    沈凝初的拳头攥紧，指节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说道：“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呢？”

    周祈年愣住了，随即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苦涩：“沈凝初，别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是了，能让他们在一起的，从来都不是信息素或几封信。

    隔在他们中间的，也从来都不是误会。

    沈凝初还想说什么，周祈年已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晚上，周祈年独自在宿舍备课，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吉他声。

    他走到窗边，发现江稚鱼正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指尖轻轻拨动琴弦。

    见他探头，她抬头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呀周老师，是吵到你了吗？”

    周祈年摇头：“没想到你还会弹吉他。”

    江稚鱼站起身，仰头看着他：“要下来听听吗？”

    周祈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外套下楼。

    院子里，江稚鱼坐在石凳上，月光洒在她的肩头，衬得她整个人温柔而安静。

    她轻轻弹起一首舒缓的曲子，旋律悠扬，像是夏夜的晚风。

    周祈年坐在她身旁，静静地听着。

    望着远方连绵山峰，周祈年突然想起高中，全校的晚会上，沈凝初也是这样弹着吉他，深情地对陆垣唱歌。

    那时沈凝初眼里好像只能容下陆垣一个人。

    周祈年转头对上江稚鱼的眼睛时，两个人都是一愣。

    他听出江稚鱼手下弹错音，微红着脸把头偏开。

    这时有学生敲门进来，三两个簇拥着来找周祈年交作业。

    他们看到周祈年和江稚鱼这样子，笑着打趣他们。

    “江老师，你是在和我们周老师表白吗？”

    “哎呀，你们看周老师和江老师这样子，是不是特别般配！”

    “加油啊江老师，女追男隔层纱！”

    周祈年把手中的作业卷起来作势要敲他们的脑袋。

    学生们顿时哄笑着跑开了。

    周祈年把作业收好，刚才本还有些暧昧的气氛此刻显得极为尴尬。

    他刚想和江稚鱼解释学生们的话并无恶意。

    抬头却和院子外的沈凝初对视上。

    她眼神阴狠，此刻正紧瞪着这边。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