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的寓意不言而喻。

    暴雨倾盆的深夜，殷风絮被雷声惊醒。

    窗外忽有轻叩，她警觉地握紧枕边匕首，却听见熟悉的嗓音：“是我。”

    赵无尘浑身湿透地站在窗外，肩上有一道狰狞伤口。

    “不是说半月？”

    殷风絮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

    “提前办完事。”他疼得吸气，却还笑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快尝尝，扬州最有名的芙蓉酥，我怕耽搁了就不脆了。”

    油纸包里的点心还带着体温，半点没被雨水打湿。

    殷风絮眼眶发热，低头为他系绷带时，一滴泪砸在他手背上。

    赵无尘轻轻抬起她的脸：“哭什么？”

    拇指拭去她眼角泪珠，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这不是好好的？”

    窗外电闪雷鸣，而屋内烛火摇曳。

    不知是谁先靠近，等殷风絮回过神，唇上已落下轻柔的触感，带着芙蓉酥的甜香。

    “风絮，”一吻结束，赵无尘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等开春，我们成亲吧。”

    “好。”

    第二十章

    两个月后，殷府门前挂起了大红灯笼，朱漆大门上贴着烫金喜字。

    家仆们踩着梯子往廊檐下悬挂红绸，远远望去，整座宅邸仿佛浸在血色霞光里。

    “小姐，嫁衣送来了。”

    青桃捧着描金漆盒进来时，殷风絮正对着铜镜试戴珠钗。

    “放那儿吧。”

    她头也不回地说，指尖抚过妆台上那封烫金请柬。

    赵无尘亲笔所书的婚书。

    窗外忽然传来嘈杂声，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姐，单家少主闯进来了！”

    殷风絮指尖一顿，珠钗“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两截。

    前院青石板上，单君临一身素白中衣跪在雨里。

    “风絮。”

    见她出现，他眼底骤然亮起微光，却又在看到她腰间鸳鸯玉佩时黯淡下去。

    “听说你要成亲了？”单君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雨水顺着下颌滴落，“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殷风絮站在廊下，雨水溅湿了裙角。

    她忽然轻笑一声，转身从喜盘上取来酒壶。

    “单少主要不要喝杯喜酒？”

    “风絮，没有你，我会死的！”

    殷风絮面色无澜。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单君临浑身一颤，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他仰头看她，雨水冲散了眼中的泪。

    “我明白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子，“新婚贺礼。”

    殷风絮打开后，是她几年前和他逛集市时看中的发簪。

    由于是纯手工打造的，所以要比普通的簪子多几十两银子，她当时没舍得买，没想到竟被他买走了。

    殷风絮瞳孔骤缩，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见单君临转身时，一缕白发从鬓角垂落，在雨中格外刺目。

    “少主！”暗卫惊呼着扶住栽倒的单君临。

    待他离开后，殷风絮深吸了一口气，将簪子放在了柜子里。

    几日后，单君临的暗卫匆匆而入。

    “少夫人！求您去见少主最后一面吧！”

    暗卫重重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出鲜血。

    “怎么？又开始演苦肉计了？”

    她拂袖转身，珠钗在雨中划出冷冽的弧光，“他爱的从来只有他自己。”

    暗卫突然扑上来拽住她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