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也都松了口气，负责照顾奶奶的护理员一抹额上的汗：“这次多亏陈总，要不是陈总不顾火势冲进去抱着奶奶出……”

    “抛开起火原因不谈，火势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该是高端民生项目应有的水准。”陈淮尧淡淡打断，眉眼暗藏锋锐。

    乔岁晚惊讶看向陈淮尧。

    原来奶奶是他救的。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陈淮尧身上的西装，怪不得灰扑扑的，右腿腿脚处还有一个被火烧出来的洞。

    幸好不大。

    工作人员继续道歉，表示赔偿什么的都好商量。

    陈淮尧不再理会他们，乔岁晚也不想理，陪着还没醒的奶奶从手术室去病房。

    她就在医院上班，对医疗体系这条线上的基本规定非常清楚，夜间都是需要护士或护理员值班的，但凡他们用心也会在起火的第一时间发现。

    几个工作人员被甩了冷脸，依旧跟了一段路不断道歉后，识趣的先离开。

    乔岁晚坐在病床边心疼的抚摸奶奶消瘦的脸。

    陈淮尧忽然低咳两声，嗓音沙哑。

    “淮尧哥，”乔岁晚立马给他倒了杯温水，“快喝两口。”

    陈淮尧凝视水杯，没动。

    乔岁晚犹豫了下，把水杯送到他的嘴边。

    终于喝了。

    “你要不要也去做个检查？烟雾若是吸入过多对身体有损。”

    陈淮尧伸手握住乔岁晚近在咫尺的手，轻轻摩挲：“不用。”

    碰触到的瞬间乔岁晚感觉手上窜过一阵电流，可接着她的眼微微瞪大：“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乔岁晚着急的放下水杯，又去抓陈淮尧的另一只手。

    掌心摊开，她的嘴角颤了颤。

    血。

    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一道一寸长还在冒血的伤口。

    “你，”乔岁晚愕然两秒，“受伤了怎么不说？你本来就发着烧不怕伤口感染吗？”

    她匆匆站起：“你等着，我去叫值班医生。”

    陈淮尧却没松手。

    乔岁晚毫无防备的被他又拉回来，一时没稳住摔进他的怀里，撞在他硬实的胸膛上。

    抬眸对上他幽深无边的眼。

    距离太近，更把他的虚弱看的一清二楚，乔岁晚都不记得陈淮尧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更加心急：“别闹。”

    陈淮尧看着她泛红的眼尾，松开手。

    医生进来先给陈淮尧测了体温，竟比乔岁晚去公司找他时还高了一度，三十九度四。

    医生建议挂点滴，要是不放心可以做一个肺部CT，陈淮尧轻捏眉心，背脊全部靠在病房沙发上，头也枕着：“不必。”

    “什么不必？必须得查！”乔岁晚又急又气。

    可她拉不动陈淮尧，医生和护士也不方便直接上手，乔岁晚一着急顾不上多想，十指相扣握住陈淮尧的手。

    她再用力时，陈淮尧随着站起。

    连检查、包扎到打针，结束时早已天亮，陈淮尧的病房在乔奶奶旁，可能是针里有助眠的药物或他实在太累，终于睡着了。

    乔岁晚盯着他被包起的手，许久后目光上挪停在他清俊的脸上。

    即便是生病，陈淮尧依旧好看的夺目。

    复杂的情感在心里交织。

    似乎每次在她真的无助时，朝她伸手的只有陈淮尧。

    以前也是，虽然次数不多，但在她和云婉之发生矛盾要不出钱来时，也是他会给。

    还有一次，当时她刚进大学，国庆期间同宿舍的叶沁、林妙如、韩诗都回了家，只有她留下，夜里发高烧一宿，第二天动都不想动时是陈淮尧突然出现，把她送去医院。

    乔岁晚垂眸，眼中酸涩。

    要怎么放下他，怎么远离他呢。

    第28章喂粥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想着飞蛾扑火。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把自己逼到进退维谷的地步，深陷其中挣扎。

    陈淮尧被铃声吵醒，目光涣散盯了会天花板才彻底清醒。

    电话是陆东打的：“陈总，会议要开始了，您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