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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申初(4/5)

月杖,就地在街角打起了鞠球,尘土飞扬,每入一球,几个旁观的羯鼓手就拍动鼓点,比天子打球还神气。

     这一派升平热闹的景象,看在张小敬和姚汝能眼中,却是格外沉重。

    如果不尽快抓到突厥狼卫,这一切都将坠入地狱。

     唯一的好消息是,大街被这些人挤得只剩中间一条狭窄的路,骑马而过尚且不易,更别说车马了。

    突厥狼卫只要继续向北,只会越来越堵,别想把速度提起来。

     这时一阵低沉的蜥皮鼓声响起,穿过这一片喧闹声,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两人精神俱是一振,姚汝能飞快地分辨一下方向,朝东侧望楼看去。

     “前方崇贤坊南,马车两辆!北行!” 这时就体现出假节的好处了。

    若等望楼传回靖安司,再传过来,目标早就移动到不知哪里去了。

     姚汝能大声喊着“靖安司办事,让开让开!”,两人一抖缰绳,撞开几个跳参军戏的俳优,置一路叱骂和尖叫于不顾,迅速冲了过去。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两辆马车,正不徐不疾地走着。

    姚汝能有心表现,一马当先挡在前头,喝令车夫停下,亮出靖安司的腰牌。

    可很快他就傻眼了,这是一个来自洛阳的小乐队,马车上堆的全是乐器和舞衣,是为了某家贵人的生辰表演而来。

     就在这时,另外一通传文进入:“长寿待贤,宽尾车三辆,西行。

    ” 长寿坊和待贤坊在朱雀门街西第四街,按说不在他们预估的第三街路线上。

    姚汝能这次不敢擅专,看向张小敬。

     张小敬一挥手:“追过去看看!” 现在第三街非常拥堵。

    突厥狼卫非常有可能先向西稍微绕一下,再从怀远坊折回来。

    两人扔下惊慌的戏班子,横着向西狂奔而去。

     东西向的街道,比南北向街道相对畅通一点。

    马蹄翻飞,在大路上留下一长串匆忙的蹄印。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长寿待贤街口,附近望楼及时地把最新动态通报过来:三车刚转向北边。

     这和张小敬的估计完全一样。

    他面色一凛,抄出手弩,让姚汝能把烟丸握在手里。

    他们向北又跑了大概一百步,姚汝能忽然叫道:“是那个!” 在不远处的街口,有三辆马车正停在路口,马头斜斜向东。

    它们都是一样造型,轮辐长大,尾轸宽厚,车厢里装着几个大桶,上头用草帘子苫住。

    他们没有前进,因为一队从北边过来的厢车,正在笨拙地东转。

     街口太小,若是两队马车对向而来,转向同一个方向,必须依次通过。

    这队厢车四角挂着六角銮铃,彩板纱幕,旁边还有几个高头大马的护卫,想必是几家贵胄女眷结伴在西市买完东西,回返东城。

     按照《仪制令》的交通规矩,贱避贵、去避来。

    那三辆马车什么旗都没挂,身份低下,只能乖乖让行。

     张小敬抽打马臀提速,迅速接近。

    这三辆马车是斜向而停,所以从后方能看清车夫的侧影,独眼里很快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这个人,在修政坊用刀旋掉了他的肉,然后挟持着闻染逃掉了! 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张小敬一接近,他也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两人恰好三目相对。

    麻格儿先是陷入一瞬间的惊愕,旋即大喊一声。

    三辆车里钻出五六个狼卫,用水瓢和木盆泼出一大片漆黑的石脂油,然后一个人把松枝火把丢下去,地面登时燃烧起来,形成一道不算太高的火墙。

     看来他们对靖安司可能的追击,已经有了准备。

     张小敬并不畏惧,可是马匹却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前蹄高抬,怎么也不肯跃过去。

    趁着这个当,三辆马车猛然启动,不顾前方厢车还在转向,恶狠狠地撞了上去。

     以正面撞击脆弱的侧面,厢车立刻被轰隆一声撞翻在地。

    一时间,车内女眷的尖叫和辕马嘶鸣混杂在一起。

    周围的护卫全蒙了,长安城里何曾见过这等穷凶极恶的车夫? 有护卫还要扯住缰绳理论,麻格儿杀性大发,掏出匕首,狠狠地捅死三名护卫和一个女眷,然后让马车后退几步,朝前再顶。

     张小敬一看坐骑已不堪用,翻身下马,双手护住脸部冲火墙穿了过去。

    身后的姚汝能一看判明了敌踪,毫不犹豫地扔出烟丸,然后抽刀扑了上去。

    黑色和黄色的烟雾纠缠一处,直上天际。

     张小敬穿过火墙后,眉毛头发都被燎着了,皮肤生疼。

    他顾不得拍灭,勉强睁开独眼,看到麻格儿那辆车已经顶开了侧翻的厢车,向东边移动。

    后面两辆车也相继加速,准备逃离。

     他紧跑两步,跳上那辆侧翻的厢车顶上。

    车内的女眷正要从里面钻出来,却被张小敬一脚踏到脑袋上,惨号一声又缩回去了。

    护卫们纷纷发出怒吼,可有前车之鉴,都不敢过来。

    张小敬站在车厢上,利用高度向前高高跃起,恰好落到第三辆车的车尾处。

    那宽大的尾轸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落脚之处。

     车上的一个狼卫探出头来,用一根短木矛冲他捅过来。

    张小敬用腋窝一夹矛杆,左手发弩顶着他太阳穴发射,直接射了个脑浆四溅。

    这时另外一个狼卫也扑过来,张小敬把弩扔开,俯身把停车时用来固定的三角轫石抱起来,狠狠楔入他的眼窝里。

    那狼卫惨叫一声,被他一脚踢下飞驰的马车。

     张小敬毫不停留,他踩住车厢狭窄的边缘,手扶着那几个大桶朝车前挪去。

    前方的车夫感觉大事不妙,回头正要反抗,一把锋利的障刀已经从后面划过,几乎切开了他半个脖颈。

     这一连串动作,如电光石火,间不容发。

    张小敬扫了一眼,发现车上没别人了,手起刀落,把前方辕马的绳索全部斩断,然后跳上马背,去追第二辆车。

     这辆车没了动力,缓缓停了下来。

    后面姚汝能赶到,可又不敢离开。

    车上装了好几桶猛火雷,随时可能爆发。

    他只好先放了一枚烟丸,呼叫崔器的部队及时跟上,然后朝前方看去,看到张小敬已经和第二辆车平齐了,高抬胳膊,跷起大拇指。

     这不是称赞,而是一个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张小敬要立刻通知靖安司,在前方光德怀远街口拉起封锁线,疏散民众。

    事到如今,张小敬没办法保证截下每一辆马车,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马匹毕竟比马车要快许多,张小敬很快就追近了第二辆车侧面。

    狼卫们这次没用长矛,而是扯下苫布,改用石脂泼浇。

    黑色黏稠的液体从马车上飞洒而下,这玩意只要扔个火把就会出事。

    张小敬不敢太过靠近,只能紧随不舍。

     可以看到,马车上装着五桶猛火雷,占了车板一半面积。

    这五桶若是爆开,只怕这一条街都没了。

     这两辆发狂的马车毫无减速的意思,前方传来一连串的民众惊呼,摊贩和行人被纷纷撞翻在地。

    他们已经接近西城最繁盛之地,距离李泌划出的那条死线不远了。

     张小敬一咬牙,用障刀狠狠刺了一下马背,辕马一声悲鸣,朝前一跃。

     第二辆车的狼卫立刻又拼命泼石脂过来,却发现那马匹突然侧横,马背上的人却不见了。

    原来张小敬拼命把马头拨转,自己凭借高明骑术迅速吊在另外一侧,用巨大的马身为盾牌挡住了石脂。

    借助敌人这一瞬间的失神,张小敬身手矫健地翻过马背,朝马车上跳去。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上一次幸运了,尾轸上正好站了一个狼卫,两人重重撞在一起,身体一起倒向车厢中部,一时间撞得那几个大木桶东倒西歪。

    车夫看来经验丰富,立刻让辕马向左边来了一个急转。

    张小敬一下子控制不了平衡,身子歪斜着朝外倒下去。

    其他两个狼卫扑过来,对着他胸口狠狠推了一下。

     就在身子摔下车的一瞬间,张小敬急中生智,手里一抖,一条如蛇长影飞了出去。

     这是牛筋做的缚索,乃是京城不良人捕盗用的装备。

    老资格的不良人,扔出缚索如臂使指,连龟兹杂耍都自叹弗如。

    张小敬身为不良帅,手艺自然更是高明。

     这缚索平时缠在右手手腕,需要时,只要手臂一抖,即可飞出。

    张小敬落地的瞬间,缚索那头已经死死缠在了马车侧面的吊柱。

    马车依然奔驰着,他抓紧这边的索柄,死死不松手,整个人背部贴地,被马车硬生生拖着往前跑去,留下一长条触目惊心的拖痕。

     车上的狼卫掏出匕首,拼命要割断缚索,可惜这绳索太过柔韧,一时半会儿根本切不断。

     车上的人甩不开他,但他也没办法再次爬上马车。

    拖出去三四十步,张小敬衣衫背部已经被磨破了,背脊一片血肉模糊。

    他忽然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一捞,抓住了半块青砖,顺着去势勾手一砸。

    那砖头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正中前方右侧辕马的眼睛。

     那马猝然受惊,拼命向右边靠去,带着另外一匹也跟着躁动起来。

    车夫如何拉扯叫喊都控制不住,整个车子不自愿地向右偏转。

     此时他们正在怀远坊和西市南墙之间的横向大街上,前方街道右侧坐落着一个巨大的灯轮。

    灯轮高达六丈,底部搭了一个镇石木台,上部是一个呈轮辐状的硕大竹架,外面糊着绣纸和春胜图案。

    几个皂衣小厮攀在上头,用竹竿小心地把一个个大灯笼挑上去。

     这辆马车收不住势,以极高的速度一头撞到灯轮的底部。

    这一下去势极为猛烈,两匹辕马撞得脑浆迸裂。

    区区木制灯轮哪里支撑得住这种力度,只听得哗啦一声,整个架子轰然倒下来,上头的小厮和十来个硕大的鱼龙灯、福寿灯、七宝灯噼里啪啦地砸落,全都落在了马车上。

     车上的几个狼卫就这样被灯轮架子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在剧烈的冲撞下,车后的几个大木桶叽里咕噜,全都滚了出来。

     张小敬在马车碰撞之前,就及时松开了手,没被马车拖入这次碰撞中。

    他躺在地面上,手掌一片血肉模糊,背部也钻心地疼。

    还没等他爬起来,这时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入鼻中。

     不好!张小敬面色大变,俯身拖起一个昏迷的皂衣小厮往外拖,一边拼命对聚拢过来的老百姓大喊:“退开!退开!退开!” 猛火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引火物,稍有碰撞摩擦便可能起火。

    那几个木桶经过刚才那一系列追逐碰撞,本来就危如累卵,如今被这么狠狠一撞,桶口猛火已醒,随时可能引燃石脂。

    要知道,这几个大桶,比刚才那货栈里的量多了何止五倍…… 那些老百姓不知利害,还在围着看热闹。

    张小敬见警告无效,情急之下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烟丸,狠狠朝人群里丢过去。

    烟丸一爆,可让那些民众炸了窝,众人不知是什么妖邪作祟,惊呼着朝后头避去。

     张小敬耳听得身后似有动静,立刻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声轰鸣从身后传来,热风大起。

    不过这轰鸣不似在货栈里那样炸裂,反而接近于火上浇油后火苗子上蹿的呼呼声。

     张小敬手肘支地,小心地扭过头去,看到眼前五个大桶变成了五团耀眼的火团,五道熊熊烈焰舔舐着硕大的灯轮,纸灯笼和纸皮最先化为飞灰,然后整个大竹架子、马车和附近的几根榆树也开始燃烧起来,不时有噼噼啪啪的竹子爆裂声,像是新年驱邪的爆竹。

    那冒着黑烟的火焰直蹿上天,比坊墙还高,墙外一侧已被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黑色。

     至于压在灯轮下的人,除了被他奋力拖出来的一个小厮外,其他肯定是没救了。

     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猛火雷的一个大问题是,即使有猛火为引,爆炸的成功率仍旧不高。

    更多时候,不是引发石脂爆炸,而是简单地把它点燃。

    狼卫放在车上的,一共有五桶石脂,大概是因为密封不够好——所以才会一路滴滴答答地洒落——居然一个都没爆开,全都成了自行燃烧。

     这样一来,虽然火势依旧凶猛,但呈现的是蔓延之势,威力大减,否则张小敬和这半条街的人都完蛋了。

     他伸开酸疼的手臂,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刚才那一番追击虽然短暂,可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

    最后一辆麻格儿的马车越跑越远,肯定是追赶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靖安司在前方及时布下封锁线了。

     火势如此之大,很快就惊动了怀远坊的武侯铺。

    二十几个身披火浣布的武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手持溅筒和麻搭,还有人扛着水囊。

    今天上元灯会,诸坊武侯铺都接到命令,随时要应付火警,准备万全。

     可这些兵卒一看火势如此之大,便知不可能扑灭,只能先划出一条隔离带,防止蔓延,再等它自行熄灭。

     其中几个人看到躺在火势边缘的张小敬和小厮,七手八脚拽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把他们当成纵火元凶。

    张小敬的腰牌遗失后,一直还没顾上补,没法证明身份。

    幸亏这时姚汝能从后面赶至,掏出自己的腰牌,喝退众人,把张小敬搀扶到墙角坐定。

     张小敬问旁边卖水的小贩讨来一瓢甘梅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呼哧呼哧喘息不已。

     姚汝能注意到,张小敬在逃离爆炸区域时,居然还不忘拖出一个素不相识的皂衣小厮。

     一个出卖同僚换取情报的卑劣之徒、一个经验老道狠戾冷酷的前不良帅、一个放言保护微不足道的民众的圣人、一个对朝廷不满却又拼命办事的干员。

    种种彼此矛盾的形象,让姚汝能陷入认知混乱中。

     他想起张小敬之前说的那一席话,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去询问一下张小敬,你的死罪罪名到底是什么?可是眼下这场合有点唐突,姚汝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闭上了。

     现实没有给他留后悔的机会。

    下一个瞬间,望楼的鼓声又一次咚咚响起,鼓声急促,同时远处起码有十道黄烟腾空而起。

    这代表有极其重大的变故发生,所有靖安司的属员,必须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去集合。

     张小敬在第一声鼓声响起后,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黄烟腾空,口中喃喃道:“光德怀远……” 光德怀远,是李泌亲自划定的死线,绝对不容向北逾越。

    什么样的事态,能让这个敏感之地连连升起十道黄烟?那辆满载猛火雷的漏网马车,到底怎么样了? 姚汝能有点担心地说:“张都尉您负伤了,还是我先过去看看究竟吧?”张小敬却一把按住他肩膀,手里一压,整个人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一起走。

    ”他哑着嗓子说,姚汝能也只得从命。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西市和怀远坊之间的大路,距离街口不过两里多远。

    张小敬和姚汝能立即起身,朝东边赶去。

    跑出去几步,张小敬忽然停下脚步,扯过一个正在灭火的武侯,把他身上的火浣布斗篷抢下来。

     火浣布经火不坏,是救火的利器。

    张小敬这么干,说明他已认定前方将会有绝大的危险。

    姚汝能迟疑片刻,也叫住一个武侯,用靖安司的腰牌半强迫地征用了另外一件斗篷,披在身上。

     他们一路跑到路口,遥遥看到旅贲军的士兵正在把数道荆棘篱笆拖过来,横在路中间。

    许多百姓和达官贵人都被堵在一边,人声鼎沸。

     封锁道路——尤其是封锁这么重要的道路——是靖安司最不希望采取的行动。

    李泌既然下达了这个命令,说明事态已经到了几乎无可挽回的地步。

     姚汝能让旅贲军的士兵让开一条路,让两人进去。

    他们很快看到,街口四边,已经严严实实地被拒马和荆棘篱笆拦住了,南、东、西三面是崔器的旅贲军,北面则站满了手持大盾的士兵。

    这些不是靖安司的直属,而是隶属于右骁卫的豹骑精锐。

     光德坊北是延寿坊,延寿坊斜向东北,与皇城、宫城只有一街之隔。

    狼卫已冲到了这么近的距离,南衙十六卫就是再迟钝,也该有反应了,豹骑是最先集结而来的。

     不过军方这一介入,恐怕靖安司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此时的光德怀远路口,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糊到一半的灯架矗立在街侧,一辆双辕马车停在街心。

    苫布已经被扯掉,露出里面的五个深色大桶。

    麻格儿站在木桶之间,手里高举着一只燃烧的火炬。

    在马车不远处,三具尸体俯卧在地上,每一具背心都插着数十支羽箭。

     很显然,麻格儿驾驭马车冲到了街口,正好被严阵以待的靖安司拦住。

    一番交战之后,其他狼卫全数阵亡,但他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让麻格儿点起火炬,送到木桶口。

     这一手,震慑住了所有人,没人敢让这五桶猛火雷在如此敏感的地段爆炸。

    麻格儿一脸狰狞,把火炬搁在距离桶口只有数寸的位置,徐徐让辕马朝前走去。

    附近的弓箭手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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