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无语:“放心吧,我成不了劫匪。
”
周石对着星空翻白眼,之后情不自禁的捏上了刘远的脸蛋儿:“我他妈是怕你成了受害人!”
刘远最终还是上了周石的车。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估计开车的那人也没谱,所以带着他满城市的乱转,中途还因为汽油不够而拐弯去了趟加油站。
刘远发现,他在心里是真把周石当朋友了,所以这种时候才会愿意享受他的体贴。
朋友和非朋友的区别在于,前者的关心和照顾你可以坦然接受,只觉感激;而后者一旦做了这些,你的感激之余便总觉有些亏欠。
周石并不知道刘远的想法,他若知道自己已经从非好感变成微好感而又晋升到十足好感加温暖,那睡觉都能把枕巾弄湿。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陪伴。
在这个夜晚把刘远陪伴好了,足矣。
有时候周石会去想,为什么自己对刘远那么的上心,甚至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仅仅是因为小孩儿的漂亮和纯净么?是,也不是。
他情不自禁地被小孩儿身上的某些东西吸引,这是喜欢;他想竭尽全力保留住小孩儿身上的某些东西,这是执念。
那些东西他曾经或许也有过,但消磨得太快,以至于现在已经找不出任何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无数的风景在车窗上疾速倒退,周石想放慢车速看清楚,可没多久,便被后车按了抗议的喇叭。
于是油门再起,刚刚清晰了些许的美丽夜色又模糊起来,最终成了让人晕眩的色块。
十二点一过,周石开始频繁的打哈欠,年后爹妈总喜欢电话远程查岗,所以他最近没怎么过夜生活了,十二点肯定乖乖睡觉,比子夜新闻还准时。
午夜的街道渐渐沉寂下来,路好像一下子变得空旷,而寂寥。
空虚随之升起,好似就跟在车的后面,你开得再快也甩不掉。
“喂,再晃荡下去我这可算疲劳驾驶了。
”周石空出只手擦擦眼角的泪水。
刘远好笑的看着他:“这困意连连不像你的风格啊。
”
“不是困意,”周石认真的更正,“是觉意。
”
刘远愣了半天才听明白,然后彻底黑线外带一滴小汗。
“这点儿还能进去学校么?”周石随口问,也没抱多大希望。
哪知刘远却直接问他:“你一个人住吗?”
周石手一打滑,险些没握住方向盘。
妈的,考验来得也太快了,连复习时间都不给!
刘远见他迟迟没说话,以为自己猜错了:“还跟爹妈住呢?”
“怎么可能,”周石想也没想就驳斥了小孩儿不靠谱的假设,“逢年过节回几次就成了,我要成天跟他们一起,早壮烈了。
”
“那去你家吧。
”刘远眨眨眼,笑,“我不占地方,我可乖了。
”
完了,那小爪儿又来挠自己的心了。
周石一边骂自己“你个没定力的”一边伸手把美杜莎的笑脸扒拉开:“少来,我腿现在还疼呢。
”
刘远知道周石这是答应了,便嘿嘿两声,借着周石扒拉他的力道把脸转向了窗外,安静下来。
万家灯火,可没一盏是给自己亮的。
刘远忽然觉得很孤单,幸好身边还有这一抹暖。
看起来周石和郭东凯好像一样,都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可归到骨子里,差太多了。
刘远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