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个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是哪家的小郎君,瞧着容貌倒不错,怎么就这样趴在路边哭?不会遇到什么糟污事了吧,真是丢死人了……”
“……可不是嘛,清清白白的男子家,谁会这样丢人的趴在路边哭啊,这保不准……”
“啧,真是不嫌丢人,这大白天的,要哭也跑回家去哭啊,真是……”
若依赵贵儿的平常脾气,听到众人这般议论于他,他不立即龇牙咧嘴跳起来打人才怪,可无奈他此时哭的声嘶力竭,实在没心力去关注周围群众的恶意闲话,只一个人静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怜,无法自拔。
而远处的宋玉殊撩起车帘就看到了这幅场面,那面无表情的眉眼立时皱成了死疙瘩。
讲真,她刚刚确实挺生气,也着实厌烦了赵贵儿的刻薄尖利,怒气上头,她是真想把赵贵儿扔在这里一走了之。
可到后面马车走着走着,她才逐渐于心不忍的让车夫停在这里,心里想着一切随缘吧,那赵贵儿若是跟了几步便不跟了,她也就理所应当甩掉这个大累赘,可若赵贵儿锲而不舍的又跟到这里,那自个儿也就自认倒霉,从此再也不起那等将人甩掉的狠辣心思。
可现在……
宋玉殊耳边听着那帮闲人的污言秽语,又瞧了瞧两边距离,也只得无奈的轻叹一声,一甩帘子走下马车,抬脚往那边走去。
赵贵儿这会儿正捂着脑袋哭得悲伤至极,声声凄厉,脑子里听不进任何言语,冷不丁被人从侧面推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道熟悉声音从旁传来
“哭什么哭,不够丢人的,赶紧跟我走”
赵贵儿哭声一顿,下一刻猛然抬头,一双眼睛怔愣的瞧着宋玉殊,眼中带有几丝惊喜和不敢置信
“你你你……你没走?”
宋玉殊面无表情的瞪他
“你若再不站起来,我就走了。
”
说罢,她也没再多废话,只冷冷淡淡瞥他一眼,一甩袖子,转身就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赵贵儿立时腿也不软了,脑袋也不懵了,特别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的跟在宋玉殊后面跳上马车,其速度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灵敏矫健。
前面车夫眼瞧这场闹剧完结,便也再次挥起马鞭“啪”的一声甩在马屁股上,马车又开始以刚刚的速度咕噜噜前进起来。
而车厢内的赵贵儿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在经历过刚刚那场惊吓之后,他再也没有了前几日的胆大妄为。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深刻意识到,面前这人并不是他那,可以任他娇纵胡闹的温和娘亲,只怪他前几日被对方表现出的温和面貌蒙蔽了眼睛,还以为对方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不曾想今儿就跌了个大跟头……
十几年了,赵贵儿终于在今天学会了“收敛”二字。
??脑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