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二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齐清程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却将谢知方的话暗暗记在心里。
近两年来,母亲一直在为他挑选足以成为齐家未来主母的人选,谢大小姐也在候选之列。
母亲私底下再三叮嘱过他,在谢家求学期间,务必多加留意观察谢知方的品行和谢家的家风,却不可与谢大小姐私相授受,若对方主动迎凑上来,这婚事却是万万不能成的了。
然而,直到这一年隆冬时节,他的耳朵也被谢知方絮叨得生了茧子,却始终无缘得见佳人一面。
齐清程将提防的心思收了起来,眼见临近年关将要休课,思忖再三,主动对谢知方道:“谢家弟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谢知方隐约猜到几分,笑道:“齐兄请说,只要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辞!”
“我家祖母年事已高,近几日胃口也不大好,只想吃些酸甜可口之物。
”齐清程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黑檀木雕大朵玉兰花的盒子,“前日里谢小姐差人送来的茯苓金桔饼,或能合老人家的脾胃,这是一点子谢礼,不知道能不能劳动谢小姐为我祖母再做一回?”
说的是一点谢礼,可齐家炙手可热,风头无两,出手自然是大手笔。
只见盒子里卧着一对雪兔皮做的手套,那皮毛通体雪白,竟无一丝杂色,另有两支鲜艳欲滴的青玉簪。
见鱼儿上了钩,谢知方只顾推辞:“既是齐兄所请,我涎着脸去求姐姐一回便是,姐姐素来良善大方,必能许的。
至于这礼物,还请收回去罢,她必不肯收,说不得还要责怪我不懂事。
”
架不住齐清程又让了几让,谢知方接了盒子,教他在院子里稍待,自己穿了狐裘大氅,亲自往流光苑跑了一趟,过不多时,果然将礼物完璧归赵,笑道:“我便说姐姐不会收的,齐兄且在这里喝两盏茶,姐姐说做好点心立时教丫头们送回来,你趁热带回去给老太太吃。
”
齐清程教小厮收起礼物时,不着痕迹地往里面扫了一眼,果见几样东西原丝不动,没有多一样儿,更未少一样儿,对方也没有借机相见之意,便明白这谢大小姐果不是眼皮子浅的人物,更不是那等水性杨花、攀龙附凤的。
她这也算通过了母亲的一项考核。
齐清程暗松一口气,倒不知是满意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
谢知方活了两世,对齐清程和他背后的齐大夫人所思所想,自然明镜也似,却并不觉得有甚么。
姐姐那样完美无瑕的一个美人儿,自重自爱,温婉大方,就算配皇亲国戚也是使得的,没道理入不得区区侯府的眼。
过不多时,枇杷提着个食盒进来,另送了半斤七年陈的普洱茶,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道:“禀少爷、齐公子,小姐说了,点心吃多了未免发腻,且老人家不比年轻人,恐怕肠胃上经不住,配上这普洱,倒能消食解腻。
不是什么好茶,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
观仆知主,齐清程见这丫头眉目秀丽,不卑不亢,吐字如珍珠落玉盘,竟然不输母亲身边服侍的一等丫头,对谢知真更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他温言道谢,正打算出门归家,不巧天降大雪,再度留客。
谢知方笑道:“这却是老天不许齐兄走了,不如留下来陪小弟痛饮数杯?”说着吩咐下人传唤酒菜,就近在偏厅设了一桌,又烧地龙取暖。
齐清程从善如流,二人酒过三巡,谈话越发投机,免不得聊到当今时局。
酒意上涌,齐清程倒去了些老成持重,透出几分少年意气,道:“边疆不平已久,可恨那些茹毛饮血、不堪教化的蛮夷人,竟然屡屡犯我边境,真欺我泱泱大国无人不成?若不是父母不许,我家中又数代单传,子嗣不丰,我真想亲自上阵杀敌,报效家国!”
谢知方教他唬了一跳。
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上阵杀敌不是找死?若是害他姐姐守寡,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连忙劝齐清程:“齐兄此言差矣!你才高八斗,心怀天下,待到状元及第,侍奉于御前之时,用锦绣文章左右时局,惩贪官清恶吏,为百姓谋福祉,难道不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