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喻礼轻哼一声,“我自己记得就好了,我会回礼的。”
程濯说:“可不可以让我选一下回礼?”
喻礼说:“当然。”
他漆黑眼眸看着她,微微含笑,“把你画给舅舅的那幅画送给我。”
那幅画至今还藏在京西花园里。
但再也不对外展出。
喻礼还是第一次带外人来京西花园。
这里一贯只作为她的藏宝库,除了秘书助理外,很少有她的亲近人涉足,就连她自己也不常来。
今日闭馆,京西花园里不是往日人流如织。
她牵住他的手,缓步走到后院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展厅里,“里面都是我的画。”
喻礼自认自己作画水平一般,之前那幅画之所以拍出天价,也是名声大于实际。
她不喜欢把自己的作品展览出去自己的雕虫小技不配占用参观者宝贵的浏览时间。
作品一概放在后院。
推开门,画作摆放在密闭的玻璃罩中,摆满整间房室。
画作琳琅满目,使人目不暇接。
喻礼一直不把当年她送给梁宗文的那幅画放在心里。
她真的画了很多幅画有一整间房放着她画给各种人物的画像。
她画给喻景文的肖像就多达二十一幅,更不要提她送给喻景尧、谢琬音、喻介臣还有喻济时的画像。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想不起来送给对方什么礼物,便花费一下午挥毫泼墨,到生日那天,当成礼物送出去。
这间屋子里的画作只是十中之一,还有更多的画没有展览出来,只是简单装裱,搁在库房顶箱柜里。
自从学画开始,她不知道已经画过几千幅画,送给梁宗文的那一幅,也不过是她某日某时的一时兴起。
程濯显然是第一次知道喻礼有这么多画作。
送给梁宗文的那一幅,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在各种画作前流连,看完之后,似乎漫不经心问:“怎么没有二公子的?”
喻礼说:“他都拿走了。”
她画给喻景尧的画最多,但一幅没留下,都被喻景尧以“画上是他画就属于他”的歪理邪说拿走。
喻礼从橱柜里翻到那幅名为[初见]的画,“确实是我拍卖回来的,倒不是我多么珍惜,就是不想让人借着我的名头搞事。”
她送出那么多画,没有一幅流入市场。
有约定成俗的规定在那里她送的是情分,不掺杂任何经济价值。
要是真遇到难事,不得不拍卖这幅画,也不用到拍卖行里去,拿着画到喻公馆找她,她自然会帮忙。
只有梁宗文没有遵守这个规定,他把画随意拿给他母亲欣赏,然后拿到拍卖行拍卖。
她知道,他母亲并非贪那一点钱她只是想显摆她的权威。
她意在告诉喻礼,你就算是喻家高高在上的三小姐又怎么样?嫁给她儿子,就得对她这个婆婆伏低做小。
喻礼如果是委曲求全的人,自然打落牙齿和血吞,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很可惜,她从不是这样的人。
她直接以非法盗窃他人财物罪名把梁宗文母亲告上法庭。
因为这件事,她跟梁宗文婚后第一次争吵。
他说她太绝情,一点面子不给他母亲。
喻礼不搭理他,坚持起诉。
后来是梁宗文捏着鼻子补全拍卖款,他冷声冷气说,从此再不会要她一幅画,她喻总的大作他要不起。
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就隐隐出现裂痕。
即使知道这幅画没有那么重要,程濯依旧妥帖细致收起那幅画,喻礼仰颈说:“要不要我给你画一幅?”
程濯垂眸,“我记得你这段时间很忙。”
喻礼道:“蜜月的时候画,那时候我肯定有时间。”
程濯的心“咚”一声敲开,因为她是如此轻描淡写讲起婚后。
她已经在设想过他们的婚后了。
他克制着,拢住她腰肢,在她发旋落下轻轻的吻,哑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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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礼跟程濯的订婚仪式在梁桢的操持下,稳步推进。
谢琬音加入后,更是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