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那样鲜活生动的表情,不再毕恭毕敬地唤他「太子」,而是亲切又熟稔,如晕染开的一滴水墨,叫原本素淡的一张脸神采飞扬,又带着山水般的明净温柔,仿佛镀了层光,判若两人,看得陈煜怔了一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边冬荣已经摆好棋盘,拈起一颗白子,面带微笑地等他了。
不及多想,陈煜也赶紧整整衣裳,拿起一颗黑子,向冬荣抬手礼让道:「请。
」
就在你来我往的这盘棋中,有什么悄然发生了变化,陈煜中间偷偷打量了冬荣几次,心跳得格外快。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因何而来,更不知道,昨夜他离开后,冬荣走着走着心血来潮,想起一份棋谱,差侍女回屋去拿,自己却在夜色中念念有词地转着,转来转去,竟在偌大的皇宫里迷了路。
她无意摸到一片后山,竟在后山的竹林里发现了一片花海,一处小院,和一个人
一个与陈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发间系着一根月白素带,长袍墨发,赤着脚坐在屋顶上,对月吟诗,饮酒自乐,等冬荣走近时才看清,失声道:「太子殿下?」
那人回过头,一张脸沐在月华中,宛若谪仙。
他看见冬荣的第一眼是愕然,紧接着不易察觉地握紧手中折扇,舒眉笑开,微扬了唇角:
「是你?」
冬荣有些难以置信:「这,这……便是太子殿下的要事?」
那一夜,是冬荣从未见过陈煜的一面,一扫平日沉稳持重的模样,灵秀、生动、洒脱不羁,还有……狡黠。
对,便是狡黠。
他邀她下棋,仿佛深谙她的棋术,说有法子可破她的不败之名。
她来了兴致,问他,他得意挑眉,说只要她遵循他的规矩,必输无疑。
她问他是何规矩,他不答,只说到时她便会知,故作神秘间,修长白皙的手指已拈起黑子下了第一步。
星月下,她步步为营,静心应对,一盘棋下得无懈可击,待到她的白子将黑子尽皆包围,一吞江山时,坐于她对面的陈煜却开口了,一双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像天上繁星。
他望着她狡黠一笑,在风中一字一句:
「我的规矩便是棋色相反,所以,白子胜我即胜,你输了。
」
(三)
陈煜对冬荣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他说自己身为太子,东宫之主,责任重大,一生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只有偶尔回到这个小小花苑,才能纾解压力,自由自在地做回自己。
冬荣表示理解,也答应了陈煜在外头绝口不提花苑的事,未了,她像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就像守住你晕血那个秘密一样吗?」
陈煜愣了半响,突然扑哧笑出,忍俊不禁地与冬荣一击掌:「当然!」
就这样,冬荣开始时不时与陈煜约在竹林见面,对月下棋,以天地为庐,草木为伴,快活无忧。
但冬荣回到东宫后,又得做回太子妃,宫里的陈煜也不似山间那样不羁,又会变回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太子殿下。
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冬荣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的关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