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不是能说明，在他意识并不清醒的时间，他的潜意识里仍然认识我，想要抱着我，和我在一起呢。

    也许是的吧。

    我对自己说。

    但现在都不一样了。

    清醒的是他，醉的是我。

    他醉了可以抱着我，我会任他摆布，当他的抱枕。可是我连醉了都不敢借着酒劲接近他，我怕他会把我扯开，让我别作践自己，让我滚。

    “哥。”我说，“那天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嗯。”

    也许是不记得，因为他第二天的时候依然神色如常，没有半分尴尬。

    可是……

    “可是你那个时候依然认出来了是我，你叫了我的名字，哥。”

    “你叫我小白。”

    我爬过去，跨坐在他的身上，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脖子上，低着头看他，“你就这样压着我，掐着我的脖子，我都喘不过来气，哥哥。”

    其实他没掐住我，是他抱着我，我压在他身上，但是反正他也不记得，我瞎说的。

    他果然在下一秒就提起我的衣领把我从他身上拽起来，像是提起一只不听话的家猫。我猝不及防被衣服勒住了一下，也没力气挣扎，双手胡乱地挥了挥，最后无力地搭在他胸前。

    “可不可以不要掐住我的脖子了。”我的声音因为呼吸不畅有点沙哑，“哥哥，求你，好难受。”

    “我没掐着你。”

    “你有，我喘不过气了。”

    “没有。”他松开抓着我后衣领的手，我得寸进尺地向前拱了拱，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说出口的声音埋在布料里，变得闷闷的。

    “但你之前有。”

    “没有。”

    “……”

    确实没有，因为是我瞎编的，但是他说了自己不记得的。

    你骗我，哥哥。

    但是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我说，“有也没关系，我喜欢的。”

    他紧贴着我的胸腔就很大程度地起伏了一下，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弄得我有点痒痒的，他哑着嗓子说，“从我身上下去。”

    我仍然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贴着他蹭了蹭，装作没听到。

    他的手就很强硬地插进我和他紧贴的胸膛之间，接着向上扼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他说，“下去。”

    我咬了咬下唇，从他身上爬下去。他就很快地站起来，背对着我，把床头的灯“啪”一声拍关掉。

    骤然变黑的视线里，我看不见他的身影，向床沿爬了几步，慌乱地问他，“哥，你还在吗？”

    “闭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你待在那里，我现在去洗漱，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杯蜂蜜水，可能时间会有点长。不准随便下床，也不准说话叫我，听见了吗？”

    “听见了。”

    “我说了什么？”

    “不准下床，也不准说话。”

    “听懂了吗？”

    我在黑暗里点了点头，正反应过来他能不能看见的问题，就听见他关门的声音，他说，“记住你重复的话。”

    作者的话：猜猜哥哥干嘛去了

    三十六

    憋尿，不能看的避雷一下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去了很久。

    酒精带来的醉意逐渐侵入到大脑，我有些晕晕乎乎的，浑浊的脑子里只留下他临走时说的话。

    酒液在时间的催化之下逐渐消化了，变为酸胀的尿意。

    我在黑暗里安静地坐在床上，小腹坠胀，不得不由坐姿变得直起上身，以免压到难受的小腹。脑子里还牢牢记着他的命令，不准动也不准说话。

    可是好难受，我的额上渗出汗液，紧紧咬住下唇。

    在他重新打开门的时候，我额头的汗都流进了眼睛里，几乎要忍不住开口哀求他。

    他只是把水杯放在床头，抽出放在一边的手纸，替我擦了擦汗。

    “很热？”他问。

    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渴盼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是他没有，反而重新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金属的小勺在水里搅拌出叮当的声响，和偶尔搅拌出的水声相得益彰，听得我头皮发麻。在这种尿意汹涌又不能排泄的时候听到水声，简直是最残忍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