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他家五爷不搭理他,这会子反应过来了,后背湿了半截衣裳,脸黑得跟煤炭似的。
陶诺哪敢说话,乖乖待在他臂弯中,被带回屋子轻手轻脚放回床。
碧春眼观鼻鼻观心,放下药碗便走了出去。
只留二人。
闫承骁在山匪堆里混了几个月,由里而外染上说不出的匪气,嚣张跋扈,纵使换上曾经念书时穿的书生长袍也难以抹去眉目间说不出的狠戾。
他坐在床边,目光自始至终凝在陶诺脸上。
离得近了,陶诺嗅到一丝隐秘的血腥味。
五爷受伤了?他猛一抬眼,正好落进闫承骁那双快把他吃了的眼睛,自个的身影在那团黝黑深邃中不见踪影。
替嫁的事东窗事发,陶诺做贼心虚,哪里敢正眼看五爷,赶紧移开目光。
“嘿。
”这一出没给闫五爷气出个好歹,“老子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般反倒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
陶诺不敢出声。
闫承骁拿起药碗,吹到温热递给陶诺,“先把药吃了。
”
因着蒲安的事儿,两位夫人特意叮嘱叫闫之玉给他开服安神药。
陶诺撇撇嘴,药味苦涩,他不想吃。
但这会他哪敢再惹闫五爷,纵使心中千百个不乐意,还是乖乖张嘴。
喝完药,陶诺小腹的抽痛奇迹般缓解很多。
方才吩咐豆泥准备的吃食也端了进来。
闫承骁回来头一晚,合该大鱼大肉摆上一桌接风洗尘,然而端来的是最普通不过的营养粥,炖了满满一锅。
陶诺没胃口,吃完一碗就不要了。
闫承骁没搭理他,自个吃完一锅。
陶诺看得瞠目结舌,心说五爷是真饿了。
自打和闫五爷相识,陶诺就没吃过这般沉默寡言的饭。
平日吃饭都得逗他的闫承骁真的动了气,一句话不说。
陶诺心里闷得慌,觉得自个跟送到衙门去的犯人没区别,战战兢兢等待审判。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陶诺忍不住开口叫他:“五爷。
”
闫承骁大步跨出屋子。
陶诺:“……”
收拾桌子的碧春瞧见这一幕,哈哈打圆场道:“太太,少爷刚回来还没洗呢,说是一身子臭味要先沐浴。
您且等等,一会子就回来啦。
”
往日分明是在屋里洗的……也是,他闫五爷晓得娶错了人,又要给他休书了,合该保持距离。
小爷才不稀罕呢。
他爱去哪去哪!
等碧春端着盘子离开,陶诺心里不是滋味,一咬牙又跑去窗口。
打开窗户,原本光秃秃的石头小道,靠窗的部分铺上厚厚一层被褥。
陶诺爬窗的动作倏地滞住。
他看着几乎垫到窗沿的褥子,脚掌落在上头踩了踩,半晌收了回来,关好窗户。
闫承骁回到屋里,瞧见自家太太脱了旗袍,穿上他那件压箱底的长袍坐在桌旁。
他关上门,皱眉,“穿成这般作甚?”
陶诺哼哼唧唧的,不敢直说。
闫承骁看清他脚下穿的鞋,反应过来了他家太太等着跑路呢!
方才不是头回抓住陶诺爬窗户,但是闫承骁头回吓得魂快飞了,特意叫豆泥去铺好被子,生怕陶诺没轻没重再给摔了。
瞧他这心虚的模样,敢情真打算爬窗走人?
闫五爷气笑了,一把抱起陶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