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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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繁院中竹梢挂着新雪,洒扫的宫女已经将石板清扫干净。
桑芜悠悠转醒,眼皮抬不开,周遭一片朦胧。她已经想不起来昨晚是如何睡着的,头痛的要命。
她抬起右手揉了揉脑袋,空气中的寒凉和光洁的手臂都在提醒着,她未着寸缕。
“啊!”
桑芜满脑袋疑问,喊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繁院,她和哥哥长大的小院子,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可能是昨晚那个梦太过真实,她现在都还能回味起唇齿间的热度,男人啃咬着她的胸部,还舔舐她的那里……
她将手往下探,摸到那一处小核,旋即又赶紧放开,捧起自己发烫的脸。
她刚才在做什么?
少女的脸颊羞得通红,将被褥卷成蚕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哈……”
桑芜现在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她的景望呢?他向来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不会是出什么危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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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诱哄章节编号:6386644
桑芜被灌入衾被的冷气激灵得清醒不少,抬眼望向西窗。
画窗外依稀可见堆着薄雪的翠竹,窗下的乌木桌上静静放着素净的胖肚瓷瓶,瓷瓶中插着一株艳丽的梅花。
屋内陈设从她走之后就没有变过。
“去将景望叫过来。”桑芜对着窗外洒扫的宫女说道。
“是。”宫女听到屋内传出的娇柔嗓音,赶忙应诺,将扫帚放下,提着步子离开。
桑芜坐在床榻上,满头青丝垂散在身后,遮住遍布吻痕的后背。
恍如桃花花瓣的吻痕印在她的蝴蝶骨之间,往下也是成片的绯红,好似纯白瓷胎上描摹的落花。
在公主府住了半年,每日晨起,她都能见到景望站在窗外,只要她一喊,景望就能在外应答。
如今再回繁院,倒是有些不习惯。
半刻钟后,院子里终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刚强稳健且有些急促,到门口的时候陡然停下。
桑芜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推门而入的声音,不禁有些焦躁。
“阿望,进来。”
嘎吱的响声突兀地响起,院中洒扫的宫人都已经退下,繁院好似与世隔绝,静谧无声。
“是我。”
桑芜看着门口端着盥洗用具的兄长,风雪在他的眉间凝聚成水雾,眼神中暗藏锋锐。
“哥哥,你怎么来了?”她一脸懵懂,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在上朝么?
“今日事少,提前下朝,特意来看你。”
桑槐将门关上,凑近床沿,将盥洗用具放在右手边的梨木架上。
“哥哥,你好久没理我了。”
桑芜在衾被下绞着手指,她想抱住他撒娇,但又不敢,怕惹他厌烦。
“哪有,最近半年事务繁多,没有时间陪你,这不有空就来瞧你了?”桑槐刮着她的鼻子。
“嗯,”桑芜拍掉他的手指,“刮鼻子长不高。”
“阿芜还想长多高。”
桑槐揉着她的脑袋,倾泻如瀑的发丝从他指缝间穿过,清凉的触感让他有些失神。
“要比江姐姐高。”桑芜思忖了下说道。
“那你估计长不到了。”桑槐端着茶水凑到她嘴边,让她漱口。
“哥哥,你怎么也取笑我。”
桑芜漱完口,用细盐和柳枝轻轻擦洗着牙齿。
“哪有。”桑槐拿着巾帕给她擦拭嘴角。
“哥哥,景望呢?”桑芜心烦意乱,没有见到景望,她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阿芜,哥哥给你换个侍卫好不好?”桑槐敛眸压去眼底的阴鸷。
若是他没有对妹妹起这种心思,景望无疑是最好的侍卫,他不必怀疑他对妹妹的忠诚,她一旦出现危险,景望必定会豁出命救她。
如今他正视自己的心意,景望就变得极为碍眼,谁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姑娘和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寸步不离?
景望看她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
“为什么?景望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换掉他?”桑芜激动地大声说着。
桑槐眼底的恶意即将凝成实质,眉眼陡然冷厉,长期居于上位的压制感铺面而来,让桑芜莫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