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萨里昂艰难挪蹭了两步,腰背低伏得像一个佝偻的老翁,身体每一寸都在发痛发热。
他再次摔倒,后脑磕在坚硬的地面,又仿佛迷失了自我的困兽,发出迷茫的呜咽,颓然倒地,眼冒金星。
意识不知道飘忽了多久,萨里昂被某种兽类的喘息吵醒。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强忍着头部剧痛,转过头努力分辨着野兽的样貌――竟然是那只他曾经施舍了几块肉的豁耳朵野狗。
豁耳野狗领地不在这附近,它很有可能是嗅到了这边的血腥气,为吃战场上的尸体填饱肚子才跋涉到这的。
脏兮兮的野狗见他醒了,用沾着别人血的舌尖舔了舔男人的手,湿鼻子又在他身上四处嗅来嗅去,口中喷出的气息带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最后,它的吻部探到萨里昂胯间,甚至要伸舌头去舔盔甲上的液体。
萨里昂一个激灵,不禁夹紧双腿,用尽力气嘶哑地喝一声:“该死……别舔!坐下!”
野狗没受过训练,完全不听他的,继续四处嗅闻,萨里昂虚弱得实在无力反抗,卸去力气,瘫在地上任由它四处舔舐。
野狗认出萨里昂,没对他表现出本该有的警惕和敌意,反而亲昵地主动用头蹭了蹭男人掌心,随即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半晌后,豁耳野狗又带来了另一个同伴。
萨里昂疲惫至极,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听到野狗同伴的叫声后,他忽地精神一振,语气中惊喜不已:“‘羞怯’?”
“嗷呜呜呜呜――”猎犬面对失而复得的主人,表现得非常兴奋。
它听到萨里昂叫自己,摆着尾巴,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不安分地拱来拱去。
“呃……”近百斤重的大型猎犬猛地扑上来,几乎要把萨里昂压出内伤。
他发出痛苦的呼喊,胃部抽痛起来。
“羞怯”哼唧着退开,转而去舔萨里昂的脸。
有“羞怯”在,萨里昂便无需担心自己会死在这了。
他勉强抬起手摸摸猎犬毛茸茸的脸,哑声道:“去叫人来。
”伟
大狗垂着湿润的舌头气喘吁吁折返回去,用半天时间把考夫特的副官和几个手下全都领了过来。
这位副官上了年纪,生着一腮的卷曲大胡子,他看见浑身脏污的萨里昂惊呼一声,欣喜非常:“感谢上天,您还好吗?!”
见萨里昂状态差得要命,副官也不强求他说话了,叫手下过来赶紧把公爵扶上马,几个人护着将他送回营地。
紧绷许久的心弦终于放松,一股巨大的疲惫席卷了萨里昂的意识。
他跌入黑暗,等再清醒时,整个人已经被换好了宽松衣服,躺在营地主帐的床上,身旁只有一位正在处理伤口的老医官。
头和各处伤口虽然还在疼,但意识可算清明了许多,萨里昂思绪明朗,头脑清醒,身体经过了悉心的照顾,连伤腿处的痛感都减弱了许多。
老医官见萨里昂苏醒,递过一杯镇痛安神的药,转而继续拆卸他大腿上的布条。
随着布料一层一层揭开,下方有血色隐隐渗出。
萨里昂清楚记得自己大腿内侧分明没有受伤,却还是被缠了绷带。
他隐隐觉得不妙。
医官揭开最后一层破布时,伤口上干涸的血迹和布料紧黏在一处,根本撕不下来。
医官转而用热湿布慢慢抹开血痂,直到布条脱落,露出了刺在大腿内侧敏感皮肉中的一枚金灿灿的弯钩。
金钩刺得非常深,老医官哪里敢强拔,只好割开萨里昂创口附近的皮肤,分离开肉和倒刺后,再取钩子,将血止住,缝好伤口。
小心翼翼将钩子取出来时,老医官已是紧张得满头冷汗。
他害怕上面涂了毒,刚准备把金钩拿去验毒,忽听得萨里昂开口:“给我看看。
”
萨里昂接过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