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2)
,带着浑身的酒气一头栽进客房的床上呼呼大睡。
睡梦中,传讯官隐约听见有人踏入房间,却并没有在意,直到咽喉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滚烫的液体汩汩涌出湿透床单,他才因疼痛吃惊地睁开眼睛。
他看到月光映着雪亮的刀锋,照亮了执刀人满是泪水的脸。
最终,白光没入了传讯官的胸膛。
饱经摧残的姑娘心中生出一股强烈怨气,她不堪忍受自己被欺辱,趁传讯官熟睡之际潜入客房,拿着刀划开了他的喉咙,又直接捅穿了男人的心脏,冷眼看着他在床上流干了血,面孔扭曲,挣扎着死去。
传讯官被父女俩扒光衣服,拿走了他随身物件里看起来值钱的东西。
萨里昂亲笔的解誓信连同传讯官沾血的衣服,被不识字的父女一齐扔进火堆,焚成了灰烬。
而尸体则被剥皮拆骨,腌制后当作猪肉售卖给过路的行人。
寄出信后,萨里昂久违地感到了自由。
考夫特不愿将梅鲁森逼得太紧,命军队后撤了二十里,只守在辛铎领地的边界上。
一天晚上,睡梦中的萨里昂若有所感,猛然惊醒。
他愣愣望着营帐顶,隐约觉得不安,今晚似乎有大事发生。
果然,夜晚簌簌吹拂的冬风倏地被号角声覆盖,萨里昂惊坐起,听见外面有士兵高喊着:“偷袭!有敌人偷袭!”
他换上一副皮甲急忙冲出去,正看见营地外火光四起,杀声一片。
偷袭的敌人并不多,只有一二百,他们就像是走个过场般,惊动巡夜的守卫后便迅速集结在一起,向北边撤离。
埃兰听见动静也迅速赶来萨里昂身边,他显然也是刚刚惊醒,连头发也没有搭理,凌乱地披散在身后,身上也只潦草地披了一件保暖的披风,手中拿着一只弩。
埃兰把长发捋到耳后,快速解释起眼下的情形:“他们试图放火,却被守夜人发现了。
现在火势已经得到控制,要不要进行追击?”
萨里昂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下令道:“追!”
萨里昂带上自己的剑,骑上马,身后跟着埃兰,领着三百骑兵冲出营地。
他有想过自己踏入陷阱的可能性,于是命人告知考夫特,自己一旦吹响号角,就意味着敌人已经逼近,尽快带人增援。
敌人的纵火小队一冲进树林便四散开来,萨里昂没心思关注他们,只追着最前方骑马笔直狂奔的几个人。
那几个骑兵的铠甲在夜色中发亮,他们像是失去了方向,径直冲进了一座废弃城堡。
城堡唯一的铁网门在最后一名骑兵进入后轰然落下,将萨里昂追击的所有骑兵困在其中。
萨里昂远远地拉马停下,警惕地望着那座破败城堡,随即缓慢逼近,猜不出敌人的盘算。
这个城堡曾经遭过诅咒,其中的领主早已子嗣断绝,家产被奴仆瓜分了个干净,一百年后城堡也残破得连屋顶都塌干净了,只剩一圈孤零零的围墙。
城堡内的蹄声和马儿嘶鸣的动静仍连绵不绝,萨里昂清楚这座城堡只有一个出口,观望半晌后确定周围没有伏兵,他才近到城堡下。
老旧的高墙上青苔密布,杂草丛生,在寻常人难以攀爬企及的高度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有两人高,足以让外面的人透过空洞看到内部。
萨里昂看见窟窿处生一抹明亮闪光,转瞬即逝,就像那日加冕礼上刺客手中尖刀闪烁的金属锋芒。
紧接着,黑洞洞的废弃城堡里遽然爆发出刺眼的亮光,光柱从石墙上的几座小窗子里激射而出,整座城堡仿佛变成了一只燃烧着的巨大蜡烛。
城堡下所有人都被这股光线刺激得捂住眼睛。
几匹敏感的马儿受到了惊吓,在队伍中引起一阵骚动。
安抚好胯下的马,萨里昂眯起眼睛,视线从指缝望过去,就见一个高挑身影从高墙的巨大窟窿中显现。
从那人的盔甲来看,就是刚刚骑马领头逃跑的人。
他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
“嗖――”耳畔略过劲风,一只弩箭从萨里昂身后极速射出,飞行方向正是那抹高挑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