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誉厚着脸皮说:“那可不,跟你在一起了总觉得把我的运气用完了,现在每天出门都怕被车撞,不得赶紧做做好事,免得以后下地狱?”
闻昉笑着白他一眼。
薛景誉说:“是你之前说的,我下地狱的路上畅通无阻,所以现在得赶紧积功德,以后才好跟你一起上天堂啊。”
“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记在心里,真记仇。”
提起第一次见面的事,闻昉还历历在目。
“是第二次见面,老公记性好差,跟人家的初夜都忘了……”薛景誉抱着他的手臂,埋在他肩上装哭。
初夜,什么破词,狗嘴里跑火车。
闻昉转头,盯着他。
薛景誉眨眨眼,装无辜,而后被盯得有点脊背发麻,问:“怎么了?”
闻昉捏着他的下颌,左右翻来覆去地看,微微勾唇:“眼睛挺漂亮。”
邮轮之夜的假面舞会,他也透过昏暗的阴影,看着那双眼睛。
那时候房间的灯光暧昧又多彩,闻昉坐在他腰上,这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盛着绚烂灯光,反而遮掩了它本身的颜色。
现在的眼睛,比那晚还漂亮。
薛景誉抓起他的手,手掌向上,而后将脑袋放上去,“好看就多看,它是你的。”
闻昉抬起手掌,遮住他的眼睛:“别跟狗似的。”
“就好像你不喜欢一样。”薛景誉哼了几声,亲他手心。
岛上没什么基础设施,好在有个民宿,每年也能接待一些来岛上旅游的客人。
薛景誉早就把民宿订下,选了景观最好的一间房。
闻昉看着狭小却朴素干净的房间,放下包:“这地方看着不像是有娱乐活动的样子。”
那时候他从薛景誉嘴里骗到了他喜欢的约会,拖伞,海豚夜游,还有晚上的烟火霪乱秀,也只有晚上的成人活动做完了。
“不远处有个很大的岛,那边旅游开发好,我们可以蹭它们的。”
“有更体面点的办法吗?”
“没有哦。要不我们可以留在黄昏里,看建筑工人敲墙。”
闻昉沉默片刻:“走,去隔壁岛玩。”
薛景誉笑个不停,把他扑在柔软的床上,“我们偷个小艇去看日出?”
“有更体面点的办法吗?”
“没有哦。或者你可以骑着我出海。”
闻昉沉默片刻:“小艇在哪?”
他本以为薛景誉说的偷是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是偷。
“直接拿出来会不会有危险?要不然还是找管船的人问问吧?”
“没事儿,之前不少小年轻也偷船来玩,淹死好多个,上了魂环的船,安全得很,放心吧。”
闻昉:“……”
薛景誉撬开锁,把小艇拖出来,牵着老婆往海边走。
“你不还是要找人开船吗,难不成你……”
薛景誉羞涩一笑。
闻昉:“……你真会。”
薛景誉勾着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容自信。
闻昉还有点半信半疑,上了船,找了个地方坐下。
薛景誉拧钥匙,点火,操作娴熟。
闻昉就这么看着他,掌舵的时候微皱的眉头,测试风向时的认真目光,倒是很性感可靠。
这蠢狗,正儿八经下来,也没那么蠢了。
没过多久,闻昉就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了。
这家伙压根不熟练,船很快就偏航了,几个潮汐浪打过来,小艇可怜兮兮地晃来晃去。
闻昉本来不晕船的。
薛景誉满头大汗,骂骂咧咧地稳住方向,给了点动力,让船朝着海天相接的地方去。
“……混蛋,要吐了。”
“哥哥哥,别吐,吐海里要罚款。”薛景誉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平静海面,泊船,又赶紧冲过来,蹲在他身边,给他递清凉膏,“试试这个,闻着会不会好点?”
刺鼻又辛香的味道弥漫在鼻腔里,倒也确实好了很多,闻昉接过小罐子,“不会开船装什么老手?”
薛景誉心虚地撇嘴。
好在一条,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到现在了早安也没吃,闻昉就算是晕船,也吐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