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准看!”
他站都站不稳在飘着红叶的温泉里,肌肤是细瓷一样的青白,两弯锁骨盛不住浅浅水泊,便有一两滴滑落,淌过刚刚被石壁磨得红肿破皮的乳/头。
不知是被泉水还是汗水打湿的乌发耷拉下来,眼角晕红,带着更深露重的湿意。
楚砚捞过岸上的浴巾,一把将人裹了起来,对邵炎说:“没什么事请你先走。”
邵炎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慢吞吞转过身。
他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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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喻让感受到了久违的清静。
邵炎似乎变得忙碌起来,不再动不动往他们跟前凑了,撞见他和楚砚亲热权当没看到的样子;邱吟也意识到了什么,退回了适当的距离。喻让顺顺利利敲完策划发到了程经理邮箱,偶尔跟楚砚一块出去,晒着太阳看他们画画。
他们画水泽边金色的林荫,喻让就坐在小舟上钓鱼,虽说一天下来连个虾米都不咬钩,但就是觉得很开心。
他想,以后老了要在山上盖个有院子的小房子,自己每天外出种菜打鱼砍柴,让楚砚在家给他洗衣做饭……算了,他也可以做家务的,楚砚只要画画就好了。
日头大的时候,他将小破船拉到榕树底下乘凉,望着钓丝发呆。
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喻让哥,我能画你吗?”
喻让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回过头,陈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旁边,托着调色盘,脸上挂着局促的笑。
眼神恍惚一阵,又恢复了秋湖般的清澄宁静。他微微笑着:“可以呀。”
陈素很高兴:“嗯,谢谢喻让哥,你只要坐这里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喻让答应,目送他走到不远处取景,低下头继续看凝滞在水面上的钓丝。
那根线好像动了起来,开始在他眼里纠缠、打结,如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又像是画纸上密集的铅痕。
他的脑子有隐约的胀痛感。
他知道陈素就在那里,一边看他一边往纸上填涂,这个认知令他产生了瞬间的空白。
画架背后是楚砚。
他心想,是楚砚。
一株细小的植物在空白处娓娓生长起来。
浮标沉了一沉,他机械地提起钓竿,鱼钩上什么也没有。
“在做什么?”
他听见楚砚的声音,像是一下子从沉沉的睡梦里惊醒了。
他丢了钓竿,去拉楚砚的手,眉眼弯弯:“陈素在给我画画。”
楚砚眸色暗了一瞬:“你让他画的?”
陈素说:“不是,我看喻让哥坐那儿漂亮得跟画似的,就想给画下来。”
“你风景水彩练完了?”
“没……”
“先画风景。”
“哦。”
喻让轻轻吁了下气:“你对他们还挺严格的。”
“他们又不是真来度假的,”楚砚说,“后面几天你别跟来了,会干扰注意力。”
那种语气让喻让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的确不想来了,就乖乖地点了头。
楚砚见他蔫蔫的样子,放缓了语调:“山庄这么大,回去帮你问问哪里好玩。”
“好。”
晚上田经理告诉喻让,附近有个小型马场,他有空可以去看看。
喻让还是很小的时候骑过马。宋知津家里倒是开了一个马术俱乐部,他不是很感兴趣,也一直没机会去。这次闲着也是闲着,楚砚要写生,他就一个人照地标找过去了。
马场建在一片低平谷地,规模不大,虽然没有赛道,其他基础设施却很齐全。场地内碧草茵茵,仿佛铺了厚重的绿色织锦。
工作人员一早被打了招呼,知道他是老板的客人,殷勤周到地带他去马厩挑选马匹。
他不太懂,选了一匹高大健壮的枣红色蒙古马,反正是自由骑乘,也懒得换骑装,在教练的指导下就上了马背。
他有点紧张地夹紧双腿抓着缰绳,教练帮他牵着马慢慢走着,一边跟他讲动作要领。
走了大半圈后,一只手从教练手上接过了辔头。
“诶,我来。”
居然是邵炎。
喻让扯扯嘴角:“你怎么过来了?”
“刚回山庄你们都不在,田浩跟我说你来这边了。”邵炎避开他的目光,用鞭梢敲了下马头,又补充道,“我以为楚砚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