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太确定。”

    我挠了挠头，尽量客观地回答。她中了好几枪，而我在把【吞】开启之前，并没有确认她的生命迹象。

    “前辈是冒着风险，在做正确的事吗？”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我料想错了，樋口握紧的是手，这会儿一松开，枪就掉落在地。

    “姑姑总说，遇事太过毛躁，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她喃喃地说着，突然间，做了一件大大出乎我意料的事。

    “对不起！”

    我猛地蹦起来躲避，差点儿踩到旁边芥川君的脚。

    “嗷嗷嗷！土下座！”

    芥川君不为所动，只是发动罗生门，又绊了我一跤。

    “我相信炸掉医院的事另有隐情，请芥川前辈允许我加入，我会帮助星前辈脱罪，证明他有使用异能的资格。”

    “好。”

    “别啊，芥川君，局势现在还不明了，之后再拉她入队吧！”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说话就会没什么人听。不等我说完，芥川君就走了。然后，樋口一叶捡起地上的枪，很自然地跟着走了，就好像已经适应了从属角色一般。

    为嘛这家伙对人这么凶，却总有人迁就呢。

    我躺在地上想了五分钟，完全，不得要领。

    四十二

    芥川君领着本想杀我的女孩走了，我大体上算是安全的。

    所以，再有人在长廊上偷偷摸摸跟着我时，我直接停在转角，瞅准机会一个饿虎扑食，把人给壁咚了。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小哥也是一头橘红色的头发，身量看起来和立原同志接近，或许稍稍矮那么一丢丢？总之不是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小身板。

    也是蓝眼睛，但比我最熟悉的那双要大，不，比我见过的蓝眼睛都要大，都快超过爱丽丝姐姐了。脸颊一侧有叉状的疤痕，看起来是用利器划伤的。

    “你又没做什么，道什么歉啊？”

    是我把人拍到墙壁上，膝盖顶到胃部，而对方背靠墙壁微微下滑，双手抬起护着头，整一副受惊的样子，怎么看也是受害者吧。

    “我……我是来……奉命送信，请您收下。”

    又是双手递过来的文件，越前和纸，烫金花纹。但这次我只是空出一手拿过，随意地塞到衣兜里。

    “送个信又不会顺带送命，为何战战兢兢的？”

    我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对方却神色黯然，木木地继续说：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我退后两步，把人拉起来。

    “请带路。”

    “不看信的吗？”

    “不用，我看人。”

    A是个赌徒，欲望总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我故意说了他家主人的坏话，从眼角看了看这小哥，见他不自在地摸着脖子上的皮质项圈，上面的红宝石闪闪发光。

    “我刚才摔倒了，弄了一身灰，面见干部需要正式一些，容我先去换身衣服，可以吗？”

    “那我先去汇报……”

    “晚点儿去没关系吧，重要的是，你得确认我会过去，不是吗？”

    “是。”

    然后，我就带着人往醒酒室去了，那里除了一套病号服，没有任何换洗衣物。

    弃子与棋子只有一字之隔

    四十三

    “呃，真是不巧。”

    未到门前，就听到醒酒室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响动，我打开门看了一眼，又急忙合上。

    “怎么了？”

    “这间屋子被占用了。”

    透过门缝，我发现昨天待过的病床已经扭曲成形状不明的一团金属，些许碎片还嵌在墙体上。这个空间里的规则能令异能攻击无效，饶是如此，中原前辈的物理攻击依旧可怖。

    “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