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事一样，冷静地听完，又冷静地走开。

     就连几个月前的那场分手，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样无私地祝他幸福，自己则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沈时和之前以为林春水是失望才会那样做，如果跟她好好解释清楚，两人未尝不能和好。

     可是现在，他不免联想起刚刚回国时，林春水见到他的反应。

     她是那么意外，意外到好像从来没有预料过他会出现。

     沈时和到这时候才明白，林春水其实从来没有相信他会回来。

     她没有在等他。

     他曾经像秦朝贤说的那样担心过，舒泠的误会又再次诱发她的酒瘾，可是她没有。

    她好好遵照医嘱，靠自己抵抗住了诱引，完全没有再犯的痕迹。

     因为她已经走出来了。

     沈时和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不可抗拒的魔药，他对她失去了魔力。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沈时和的心里悲观地浮现出一句话。

     “Eventhemostdeathlesslovecouldwearout.” 在与林春水分开的那五年，他无数次地一个人重看《乱世佳人》，每次听到这句台词就觉得心被揪紧。

     哪怕是最永恒的爱，也会被磨尽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时和以为他和林春水之间的问题只出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不懂得谈恋爱，不知道体察对方的需要，做一个可靠而体贴的情人，也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一见她就失了沉稳，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床上。

     回国后，他学会了甜言蜜语，学会了做出承诺，也学会了成熟的、大方的、合乎社交礼仪地展示他们的关系。

    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或许问题不在于他身上，而是在于林春水。

     她认为自己仍旧处在从前传闻中那种有效期只有三个月的关系中，对他的承诺，他的讨好，全都视若无睹。

     对林春水来说，沈时和怎么样都可以，因为沈时和怎么样都不重要。

     她已经在漫长的时间里，学会了不再对他抱有期待。

     她对他的爱已经磨尽了。

     这五年，对于沈时和来说，是努力奔向林春水的五年，但对于林春水来说，是试着放下沈时和的五年。

     她也许早已经不再爱他了，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时和深深地看着林春水的眼睛，想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到愤怒，看到恨意，看到所有那些曾存在于他身上的负面感情。

     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