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好了。
”
付父抠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用方言说：“你不用寄钱给我，给你姐修了房子，我用不到钱，你攒一些以后好娶媳妇。
”
“我知道。
”付东生没反驳，也没问他这一路是怎么来的。
一个大字不识，从未出过远门的农民，是怎么来到这一千六百多公里的地方来的。
“你好好读书，多为国家做贡献。
”
半晌付东生没说话。
陆雨泉看他长长的睫毛下垂，在脸上拉出一道阴影，感觉他像是要哭。
像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付父把两个蛇皮袋子往前一推：“这是我跟你姐姐给你的，你回了宿舍就拿出来用，不要舍不得。
”
“好。
”
一生和黄土为伴的庄稼人再说不出更多的话，即使五六年没和儿子见过面，付父也做不到坦然表露感情:“你好着就好，实验室忙你也多和你姐姐联系……”
“别嫌弃我们没啥文化。
”
“我知道。
”付东生点头，笑容像是凝固一般挂在脸上。
“那我走了，你没事就好，稻谷得晒。
”付父说着就要起身，“你好好学习。
”
“叔叔这么老远来，吃了饭再走呗！”陆雨迟拉住了付父的胳膊：“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
“不了不了，我火车上吃过饭了。
”付父连连推辞，黑瘦的脸上满是尴尬。
付东生起身，“爸，吃了饭再走，你跟我出去买点东西给姐和侄子带回去。
”
让付父先出门，付东生问陆雨泉要钱：“借我点钱。
”
陆雨泉难得没有为难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卡，又给了一打现金。
出门自然是陆雨泉当司机，可能是有外人在付父不好意思说话，一路上相顾无言。
买了衣服和礼物，又去买了小孩子的奶粉和玩具。
都不是太贵的东西，付父也就接了，在试鞋的时候看见陆雨泉站得远远地，付父才忍不住开口说：“东生，我们不偷不抢……也不占别人的便宜。
”
“占了便宜就永远低人一头。
”
付东生抬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低下头，想说什么憋了半天终究还是一句：“我知道了。
”
“大城市也不见得好，你要想回来了就回来。
”付父又说，“人不见得一定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好。
你回来做个老师一样受人尊敬。
”
“嗯。
”付东生小声应了一声。
第4章幼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