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外婆肯定都是因为照顾你累死的！扫把星！”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外婆这么多年辛苦的样子，心里止不住泛酸。

    我一字一句告诉她，我现在还未成年，有权利找她要抚养费。

    不光她，我已经起诉了我爸。

    我欠了一身债，压根不指望他们能帮我还。

    可我还要完成外婆的遗愿，我得读书。

    她怒气冲冲的在外婆灵前控诉。

    “你养的好东西，现在都知道威胁亲妈了！”

    “当初我就说让她冻死算了，不把她接回来，可你偏偏要去！你现在倒是死了痛快，给我留了个大祸害！”

    我心下一冷，难以置信盯着她的唇。

    一字一句，像锋利的冰锥狠狠钻进我的心里。

    不过也好，这样我再也没有负担了。

    我将她赶了出去，连带她那些廉价的赠品一起丢出门外。

    “给我钱，从此我的生死都不需要你管。”

    她咬着牙，用力点点头，“好，这是你说的！”

    “以后别来求我！”

    她钱包中飞舞出来的钞票落在外婆院子门口，掉在地上悄无声息。

    正如我跟她的母女情分一样，从来都是悄无声息。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以前还会想，为什么是我呢。

    现在却明白了，因为我是李小凡。

    13

    我准备复读。

    村里人也有不支持，怕我考不上，怕我还不起钱。

    我一个人在外婆老房子里住。

    深夜停了电，我才发现我很久没有交电费了。

    我坐在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从前我都是最怕黑的，外婆都会拍拍我“小凡不怕，外婆在这呢。”

    现在外婆不在了，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怕黑了。

    我点了根蜡烛，这样度过了一个暑假。

    等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我申请了学校贫困生补助。

    我爸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来学校大闹一场，话里话外骂我是个白眼狼，骂我黑心。

    我视线落在书本上，头也不抬。

    “五百买断亲子关系，太便宜你了。”

    他怒不可遏想打我。

    可这么多老师同学都将我护在中心，议论纷纷的指责他才是那个黑心的人。

    即便闹得再难看，最后这些年的抚养费都打到我卡上。

    复读一年，总算有着落了。

    我卯足了劲冲刺，吃饭睡觉，无时无刻都在学习。

    最后一学期，我的名字都挂在光荣榜前三。

    高考那天，班主任语重心长叮嘱了我好久，放平心态，主要是稳。

    他塞了一个护身符到我手里，

    “祝你高飞。”

    我收下了，这是个好兆头。

    高考结束后，我就忙着进厂打工去了。

    村里的人说工厂工资高，包吃包住，就是辛苦。

    我在宿舍睡觉的时候，楼下突然敲锣打鼓。

    厂里的人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激动的说：“你考上了，考上了，省状元！”

    我脑袋发懵，急急忙忙冲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