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3)
白芷的嗓音惊得她险些坠落。
辛夷翻身坐起,看见对方披着萧珩的氅衣立在月华中,湿发间还缠着根水草。
她故意晃了晃香囊:“女官大人往毒药里掺红豆,是想咒我相思成疾?”
白芷忽然贴近,带着池水凉意的指尖点上她喉间疤痕:“刺客先生偷香囊时,可没这般义正辞严。
”焰火在她们头顶绽开,照亮辛夷骤然滚烫的耳尖。
暗处传来瓦片轻响。
辛夷本能地将人护在身后,却感觉白芷的唇擦过耳际:“池底石缝里有你要的东西。
”她抛来那半截发带,转身时氅衣滑落,露出后背未愈的鞭伤正是那夜为掩护辛夷撤离受的刑。
子时的更漏滴穿寂静,辛夷潜在太液池底摸索。
锦鲤啄食她指尖的伤口,血丝如红绸在水中舒展。
当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纹路时,她忽然想起白芷散开衣带那刻,腰间悬着的半枚虎符坠饰。
水波将月光折成碎片,辛夷望着掌中锈迹斑斑的半枚虎符,终于明白为何萧珩的玉佩总悬在左侧那缺失的龙首纹,正与手中残符完美契合。
气泡从唇边逸散时,她仿佛看见白芷立于岸边的身影,素手将什么物件投入池中。
破水而出的刹那,岸上载来环佩叮咚。
辛夷藏在垂柳后,看见白芷正将另一盏河灯放入池中。
灯芯跃动的火光里,隐约可见“辛夷”二字在笺上晕开,与“白芷”并排而立,宛如并蒂莲纠缠的根茎。
锦鲤群突然惊散,辛夷低头看向手中虎符,发现裂缝处沾着丝缕银线正是白芷襦裙上独有的忍冬纹绣线。
夜风卷着远处的《越人歌》飘来,她忽然将虎符贴上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某人渡气时的温度。
佛堂
惊雷劈开墨色苍穹时,白芷正踮脚去够最高层的《边塞志》。
青瓷灯盏忽明忽暗,映得她腕间银铃如鬼火飘摇。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掩住了身后古籍翻动的窸窣。
“《河西十二州堪舆图》......”她指尖停在空荡的暗格处,突然嗅到一丝混着血腥的沉檀香。
转身的刹那,玄色衣袂擦过面颊,辛夷蒙面布上的雨水滴在她颈间,凉意顺着脊骨窜进心底。
“女官大人总是碍事。
”辛夷的匕首抵着她咽喉后退,后腰撞上书架的震动惊落几卷《水经注》。
羊皮地图从她怀中露出一角,赫然是边防图的朱砂标记。
白芷忽然抬膝顶向她肋下伤口:“刺客先生偷东西的癖好,倒是与杀人一般拙劣。
”趁辛夷吃痛弯腰,她扯住对方衣襟欲夺地图,却摸到一片柔软的缠胸布。
雷光炸亮的瞬间,两人在古籍堆上僵成荒谬的姿势。
烛火被掌风扑灭时,辛夷湿透的发梢扫过白芷鼻尖。
古籍霉味混着她衣襟里的苦杏香,竟让白芷想起那夜太液池中的锦鲤。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起伏,分明是女子特有的曲线,却比男子更灼人。
“你的手不该沾血。
”辛夷忽然扣住她手腕按在《水经注》上,书页间夹着的紫参碎末簌簌而落。
惊雷照亮她蒙面布滑落半寸的脸,那道月牙疤在雨夜泛着青白,宛如新月初生。
白芷的银簪刺破她颈侧:“断月楼连女子都要训练成杀人傀儡?”簪尖挑开染血的束胸布,露出下方狰狞的烙痕竟是前朝宫刑的鸾鸟纹。
她忽然记起冷宫枯井里那具无名女尸,锁骨处也有同样的烙印。
辛夷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边塞志》上,湿透的衣料紧贴着彼此:“女官大人现在才看清?”她扯开半幅衣襟,雷光中起伏的伤痕如沟壑纵横,“这身子可比虎符更能取信萧珩。
寅时的更漏声穿透雨幕。
白芷望着辛夷包扎伤口的背影,发现她束发时总会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