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3)
…”她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血尽那日,两具尸身竟化成了交颈的鹤骨。
”
辛夷勉强支起身,染血的指尖抚上白芷腕间红痕,喉头哽咽:“疼吗?”
“不及见你毒发时万分之一疼。
”白芷低头吻去她眼尾泪珠,又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今往后,你的痛是我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
窗外雨歇,一缕月光破云而入,映得腕上红线莹莹生辉。
辛夷忽然翻身将人压倒在竹席上,青丝垂落如幕,掩住两人相贴的唇:“傻子……若我死了,你怎么办?”
白芷勾住她后颈,笑中带泪:“黄泉碧落,我总能追上你。
”
巫医悄无声息退至帘后,袖中滑落半页泛黄残卷。
白芷瞥见纸上“双生蛊反噬,血尽则亡”的字样,指尖微微一颤。
辛夷察觉异样,顺着她目光望去,却见巫医佝偻的背影已消失在竹梯转角,唯有梁上同心结在风中轻晃,绳结末端隐约可见刻着“宁”字的玉珠。
“这珠子……”辛夷蹙眉,猛然想起血池中三百具刻着“宁”字的尸骸。
白芷却捂住她的唇,摇头轻笑:“莫问,莫念。
”她拾起残卷投入火盆,看火舌将不祥的预言吞没,“至少今夜,我们只需记得彼此。
”
蛊虫在血脉中游走,带来灼烧般的痛楚,却也催生出某种隐秘的欢愉。
辛夷的吻落在白芷腕间红痕上,低声呢喃:“每月取心头血时,我陪你。
”
“好。
”白芷闭目轻笑,任窗外骤起的山风将誓言吹散在雨后的竹林深处。
边关的朔风裹着砂砾,将烽火台上的玄色旌旗撕扯出裂帛般的声响。
萧珩立于高台,指尖摩挲着鎏金火折,暗红披风在夜色中翻涌如血浪。
他望着远处连绵的敌军营帐,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白芷以为掌控了军粮,便能掐住本王的咽喉?”
亲卫跪地呈上密报:“探子来报,北狄大军已至五十里外。
”
“甚好。
”萧珩甩开火折,幽蓝火焰瞬间吞噬烽火台顶的狼粪。
浓烟冲天而起,化作九道狰狞的蛇形,盘踞在漆黑的天幕中正是北狄王庭约定攻城的三更信号。
二十里外的瞭望塔上,白芷倏然起身,腕间双生蛊的红痕在月光下灼灼发亮。
她盯着那诡谲的狼烟,冷笑一声:“萧珩果然按捺不住了。
”
“他要借北狄之手屠城,再以‘护驾’之名收拢兵权。
”辛夷从阴影中走出,玄铁轻甲上还沾着苗疆的竹叶碎屑。
她指尖划过沙盘上的粮仓标记,眸光森冷,“可惜这戏,该换我们来唱。
”
军营主帐内,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白芷展开羊皮地图,朱砂笔尖点在烽火台与粮仓之间的隘口:“萧珩既要演戏,我们便送他个满堂彩。
”她将三枚铜钱推至辛夷面前,“你带轻骑从此处绕后,放火烧仓。
”
“你要独自应对北狄大军?”辛夷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掐碎骨节,“双生蛊尚未稳定,若你”
“阿夷。
”白芷轻笑,指尖抚上她紧蹙的眉峰,“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在秋狝大典上一箭三雕?”她抽出发间玉簪,轻轻一旋,簪头竟弹出半枚虎符,“十万禁军此刻就埋伏在落鹰峡,只等北狄入瓮。
”
帐外突然传来翅膀扑棱声。
辛夷掀帘望去,见三盏孔明灯正缓缓升空,素白灯面上墨色并蒂莲纠缠盛放,花蕊处却用金粉勾着细密的舆图纹路正是粮仓暗道的位置。
“灯油中混了磷粉,遇风即燃。
”白芷将火折塞入她掌心,唇瓣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