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萧清禾一走，谢大娘脸色迅速拉下去。

    “清桦还没起，你别去打扰他，婚书你来写。”离开前，又回头加了句，“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话。”

    也是三天前，谢鹤书听见萧清禾和同窗的话后，就答应了谢清桦，与他互换身份。

    一个月后，他与谢清桦互换身份。

    他男扮女装，替谢清桦参加乡试。

    而谢清桦则恢复男装，替他娶萧清禾过门。

    谢鹤书捏紧手中婚书，绕过厅堂，进去后院，来到自己在猪圈旁的屋子。

    房内狭小得只能放下一床一桌。

    他在门框上垂下席门帘，才勉强隔开了猪骚味，房内也收拾得干净整洁，架上摆满了旧书籍。

    他洗掉手上的油污和灰尘，坐在窗前，出神很久后，才倾身拿过毛笔沾饱墨水。

    随后用苍劲有力的小楷，一笔一划在金箔纸上，写下谢清桦与萧清禾的婚书。

    第二章

    才搁笔，门外突然响起尖锐的催促声。

    “谢鹤书！婚书写好没，你莫不是想反悔，不愿意与我交换身份了！”

    “你别忘了，小时候你跌到河里，差点被河水冲走，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你这辈子都欠着我的！”

    “你天天跟猪睡一起，又脏又臭的猪公，怎么敢对萧清禾心存幻想！？”

    谢鹤书听到，掩下眼底的黯然，淡声回：“写好了。”

    他掀开竹片窗帘，将桌上的婚书递出去。

    谢清桦穿着一身华贵的蜀锦暗纹长袍，捂着鼻子接过婚书。

    刚确认无误，前院就传来谢大娘喜悦的叫喊声。

    “清桦，快过来！萧清禾给你的彩礼到了，有整整百担呀！”

    谢清桦眼睛一亮，收好婚书快步离开。

    谢鹤书看着他去了前院，接着就听见谢清桦和谢大娘的惊呼。

    “清桦你快看，金元宝啊！整整十锭金元宝！还有数不清的钗环首饰！这你要是娶了她，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啊，再也不用读那破书了！”

    “是啊娘，等我和萧清禾成婚后，一定立马把您接去享福！”

    谢清回听着他们母子的大笑，默默回到桌前，接着去翻那本早已倒背如流的《大学》。

    果然，休沐结束后，谢清桦不愿再回学堂。

    这正好应了谢鹤书的意，但等他去了上山的广文堂书院，却发现寝舍改为了两人一间。

    而和他同住的，正是萧清禾。

    谢鹤书还没反应过来，肩上跟着一轻。

    “清桦姐，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多多关照。”

    “我帮你拿。”

    谢鹤书转头，就看到萧清禾眸眼含笑看着他，融融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心中发暖，与她之前看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

    “那多谢舒韵了。”

    谢鹤书自嘲勾了勾唇角，跟着萧清禾进了寝舍。

    进门就见屋内摆满了折扇和玉佩，床上放着锦被和瓷枕，黄花木的桌子摆着各种雅致的香炉和茶具。

    谢鹤书哑口：“这些东西……”

    萧清禾声音清脆：“我怕环境太简陋，影响你学习和休息，这些珠宝首饰，都是现下最最时兴的，床被，香炉和茶具，也是买的最新最好的。”

    谢清桦最喜欢一切贵重和好看的东西。

    她的布置，全都是按照谢清桦的喜好来的，也是他谢鹤书不配拥有的。

    萧清禾注意到他的沉默，眼中一紧：“可还有不满意的，告诉我，我让婢女去买。”

    说着，她就要喊婢女进来。

    谢鹤书眸光闪了闪，连忙拦住她：“不用，陋室苦学，才能志存高远。”

    听到，萧清禾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光亮。

    “好，我都听你的。”

    她灼热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欣赏，快将谢鹤书的心尖烫伤。

    他匆匆低下头，避开视线：“这几日回家，功课落下不少，我先去学馆温习。”

    说完，他抱起桌上的书籍，快步离开。

    等到深夜，他才从学馆疲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