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以此来获得成就，宣告主权。

     脊背后的手掌已经向上，擦过少女的后颈，到了脑后。

     有力的五指张开，托住她的后脑，长指深深插入柔软的长发间，感到一种温热的缠绵。

     唇被咬住了。

     但不同于从前的任何一次，不是热切地、近乎掠夺的深吻，而是极其冷静而又克制地咬住少女的下唇，浅尝辄止般的舔吻摩挲。

     齿关合上，唇瓣传来轻微痛感，然后舌尖缓慢而细致地沿着少女的唇形摩挲，齿关也轻动，把被硬物缓咬的触感传到每一处。

     呼吸逐渐变沉。

     阮嘉梨感到身体越来越热，吐出的气息也越来越滚烫，你我不分地纠缠在一起，连她都要被灼伤了，可身上这个人似乎还是毫无反应，只是饮鸠止渴般地在她唇齿之外摩挲。

     指腹反复擦过唇瓣，用劲之大，动作之频繁，几乎到了快产生痛觉的地步。

     ……好奇怪。

     阮嘉梨想。

     这次的梦境好奇怪。

     换做平时，那人大概早开始埋首在她胸前，或者是腿间了，今天却甚至连触摸都没有。

     正想着，脸颊上的触感缓慢退开，手指还在她唇上，就着这个姿势捏住她的下巴，似乎是在细细地打量她。

     从眉眼到鼻梁，从脸颊到唇，一点一点，一丝一丝。

     一种无声，静默，却带着极强压迫感的打量与端详。

     似乎是猎人在打量自己的所有物，贪婪的商人在细数自己的财产，狂热的收藏者在欣赏自己关在地下室最深处的藏品。

     一帧一寸，从耳垂侧边的一颗淡色的小痣，到唇瓣细微的褶皱，再到每一根头发丝。

     他全都想要拥有。

     漫长，寂静，却又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的沉默过去，那个人终于又动了。

     阮嘉梨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小口气，心脏落回原地。

     ……要开始了吗？ 快点开始，然后快点结束吧。

     周而复始的梦境像循环无尽的魇，把她的每个夜晚都困在床榻之间，像四肢都被捆绑，无法动弹的人形玩偶一般，只有取悦主人这一个唯一的任务。

     然而，她等待的触摸或是吻，都没有到来。

     那个人的手从她的小臂缓慢向下，以一种包裹的姿态覆上她的手背，触感微凉，仿佛能感知到他一层皮肉下裹住的指骨。

     停顿一秒后，长指微曲，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里，缓慢下探。

     少女的掌心被带着触上坚硬平整的地方，尚有温度，还随着呼吸轻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