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接近了您的雇主。
”阿尔巴利诺说道,他猛然伸出一只手去,从赫斯塔尔的背后虚虚地用右手扣住了他的咽喉,手指蜻蜓点水一般擦过了他脖颈的皮肤,他能感觉到这位律师在这一瞬间狠狠地僵了一下,然后又用一种非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放松。
“从背后掐着他的脖子限制住了他的行动,诺曼先生脖子上除了勒痕之外还有些约束伤,足以说明这一点。
”
阿尔巴利诺左手里拿着那支笔,用它轻轻地戳了一下赫斯塔尔的左手手臂:“然后,凶手用一针放倒了他,把他带到了案发现场。
”
赫斯塔尔静静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阿尔巴利诺能感觉到他的喉结贴着自己的掌心上下移动的那一瞬。
“您的雇主可能因为药物作用失去了大部分反抗能力,但是这个时候依然活着。
”
阿尔巴利诺继续说,“如您所见,凶手用针缝上了他的双眼和嘴唇”
他的声音微妙地停顿了一瞬,这让赫斯塔尔简直怀疑这个家伙会伸出手去碰他的眼睑和嘴唇,但是阿尔巴利诺并没有。
他顿了顿,然后手指往下挪,停在了赫斯塔尔腹部上方一点的位置。
“然后他把您的雇主穿在了木桩上,削尖的木桩从背后穿过,伤到了一点脊椎,穿过了一部分胃,从这里穿出。
”
他的手微微施加了一点压力,手指压在那些肯定很昂贵的西装布料上面。
“您的雇主依然清醒,血从伤口流进他的胃和腹腔里,一部分胃酸开始侵蚀伤口的血肉,在他死前这段时间里,一直能感受到血沿着食道往上反的感觉但是他吐不出来的,对吧?他的嘴被缝上了。
”
律师的呼吸听上去重了一些。
不过他既然没有挣扎开,阿尔巴利诺也就没有把手拿开。
很多人谴责过他像狩猎者玩弄猎物一般的本性,但是他未曾在乎。
话又说回来,眼前这位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说白了也确实是他选定的猎物,只不过猎杀尚未开始罢了。
“然后,凶手用一把利刃把他开膛破肚了,从胸膛刺入,一路用力向下拉,直到腹部。
”
阿尔巴利诺的声音又低又轻,他伸出另一只手,也就是维斯特兰钢琴师握刀的左手,以手中那支笔为利刃,从赫斯塔尔的胸口往下轻轻地拉出一条直线。
那是只钢笔,冷冰冰的金属笔盖之下就是尖锐的笔尖,赫斯塔尔几乎是背对着他被他圈在手臂之间。
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用这支笔捅进对方的喉咙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又是多么容易啊。
简单,轻易,且毫无意义,只不过是肉而已。
从这腐朽的躯壳里诞生的其他东西才是美的。
“他为什么要剖开受害者的腹部?”赫斯塔尔问道,他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听上去还是不慌不忙的,只是好像压得更低了一些。
“因为那痛苦,残忍,他从这样的行为中得到无上的快乐;他在这样的时刻感受到了控制权,那令他感觉到安全。
”
阿尔巴利诺轻松地吐露真相,手指再一次挪回了赫斯塔尔的颈部,对方的肩膀的肌肉在他的手指靠近那些皮肤的时候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脉搏在他的指尖之下鲜活地跳动着。
“他在这个动作里寄托了他的故事主题,给他隐喻的礼物包装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漂亮外皮我可以理解,虽然我不能说我很欣赏。
”
他放任自己的手指在对方的脖子上停留了几秒钟,在脑海里丰富着就这样掐死对方的幻想。
创作欲令他的手指发痒,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用钢琴琴弦勒死了死者,如他往常会做的那样;然后把手埋进你的委托人还温热的胸膛里,撕扯出他的心脏。
”阿尔巴利诺这样为这个故事收尾。
而赫斯塔尔灵巧地转身,从他的手臂之间抽身而出,这个男人面色平静,好像既没有被吓到也没有感觉到冒犯。
但是当他抬起头看阿尔巴利诺的时候,阿尔巴利诺看见他的蓝色眼睛里有一道极亮的光一闪而过。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解说。
”他这样干巴巴地说,再一次去整理自己的衬衫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