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在这里见到你很开心,下次别在尸体边上就更好了。
”
赫斯塔尔看着他,根本没试图掩盖自己冷漠的轻哼。
现在,已经死去的托马斯?诺曼正冷冰冰地躺在地上。
他之前是被倒挂在插在水里的木桩上的,浑身赤裸,脚掌重叠着被一枚长钉钉在木头上面,看上去疼极了。
他在水下的时候,整个人是倒悬着的,在水波的掩映之下看不清楚全貌。
等到他被拉上来,人们才发现他的面目实在狰狞:出来被钉穿的脚之外,托马斯?诺曼的胸口
差不多就是他哥哥被木桩洞穿的那个位置也同样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那个洞里插满了红色的花朵。
除了那些艳丽的大朵鲜花之外,还有一些带着柔软的红色花苞、但是被小心地除去了叶子的柔软枝条沿着伤口的边缘垂下。
从水里捞出来之后一切都是湿淋淋的,那些花看上去就像是连串的血珠。
而最奇怪的地方在于,死者漆黑的头发之间被装饰了一对羊角,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结实地固定在了那里,角之间环绕着花环,大量长长的柔嫩枝条从他的头发间落下去,花苞是血一般的红色。
但除此之外,这个花环里还掺杂着很多有五个花瓣的粉白色小花。
阿尔巴利诺跪在尸体身边的湿润泥土上面,毫不介意自己的膝盖被泥土和冰冷的河水逐渐浸染。
贝特斯站在哈代身边,正在汇报刚才现场勘查小组的进展。
“凶手把死者安置在水底的时候肯定在河堤上留下了脚印。
但是他很谨慎,脚印已经全部被他破坏了。
”贝特斯正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提取了所有材料,但是估计其中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
“那家伙太狡猾了,”哈代警官赞同道,“真该死。
”
而另一边,阿尔巴利诺伸手去检查死者的下颔:“尸僵尚未开始缓解,但是尸斑按压后不褪色;因为这些水的缘故,尸体的核心温度不能作为判断标准了。
现在是早晨九点钟他肯定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很可能已经死了十二个小时以上了。
”
确切地说,是昨天晚上八点四十九阿尔巴利诺把那把刀捅进诺曼家族的新继承人的胸膛的时刻。
这个在审讯室里表现得并不讨喜的男人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鲜血从他的胸膛里喷涌出来,全都掩映在模糊的夜幕之下。
他张开嘴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一串可怖而模糊的咯咯声,他喘息着:“你你为什么要”
啊,他肯定是认出阿尔巴利诺来了。
毕竟阿尔巴利诺因为签署文件的事情跟托马斯诺曼搭过话。
“放心,我绝对不是因为您不肯亲自去法医局签署授权书而谋杀您的。
”阿尔巴利诺相当和蔼地回答他,不过鉴于这可能是他这一生中听到的最后几句话,这算不得多令人感激。
他愉快地微笑,感觉到心脏在欢欣地跳动着。
“你是一件礼物。
”他说。
哈代警官给阿尔巴利诺和贝特斯腾出空地,好让他们两个跪在地上检查尸体的姿势不那么难受。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赫斯塔尔,问:“阿玛莱特先生,您是什么时候收到诺曼先生发给您的短信的?”
赫斯塔尔往前走了几步,中间隔着好几米互相喊话真的太不礼貌了。
他看上去并不畏惧尸体,也不会贸然离太近、破坏证据,于是哈代也就没阻止他。
这位律师站定之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昨天晚上十点十三分。
”
“有趣,”奥尔加指出,“那个点受害人应该已经死透了,是凶手给你发的短信?”
阿尔巴利诺从托马斯?诺曼的口袋提掏出了手机,用死人已经逐渐冰冷下去的手指解开了屏锁。
他一般喜欢把这些尸体安排在公共场合,展览本就应该让人人都看见。
但是这次不太方便,他一路跟踪对方在这个庄园约会情人之后才找到机会杀了他,把尸体带回市区的什么湖里安顿下来难度太大了。
这次狩猎是一时兴起,稍微仓促了些,现在也就只能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