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你喜不喜欢?”
沈泽川强撑片刻,说:“喜欢――便会纵性!宠信太过,必成祸患。
”
“你哥教了你不少。
”齐太傅说,“没错,你且记住,你要记牢!宠信太过,必成祸患。
亲贤远佞虽是贤德之道,可是身处其中,黑白交错,怎么永远分得清谁是贤能,谁是奸佞?何况即便是贤能君子,有许多事情,也做不的。
但是奸佞可以,小人可以。
帝王久居大内,要懂制衡之道,要兼听众臣群声。
你看,有了锦衣卫,便有了东厂。
有了离北,便有了启东。
”
齐太傅顿了少顷,又说。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你知道此番萧家为什么恨沈卫么?不仅是离北经此一战无可再封,其根本是萧家再战,败也是败,赢也是败,他们已经到头了。
”
沈泽川说:“赢也是败?”
“赢也是败!萧既明打了胜仗,不是立刻就赔了弟弟吗?往后他赢一场,便险一分。
这次赔的是弟弟,下次便可能是他妻子,他父亲,乃至他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
第9章升官
自岁暮开始,阒都街市上行人多戴着乌金纸裁的“闹蛾”。
正旦节将至,寻常百姓家中争做糕点与熟肉。
宫中提前半月采办百官大宴的用料,光禄寺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却让内宦捞足了油水。
萧驰野把册子翻得“哗啦”作响,说:“这外官入都,少不了要向都官供奉‘冰敬’。
可潘如贵好威风,把单子列得条理分明,照单交钱才能太平。
”
“这还只是年初的‘碎银子’。
”陆广白别着茶沫,“我给你说个账。
潘如贵手底下的小太监,一年收得银子远超边陲千户卫所两年的军饷。
大周年年用兵,每次户部叫我们出兵的时候,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恨不得当成亲爹哄。
仗打完了,我们就成了要账的龟孙子。
”
“有钱的才是爷。
”萧驰野笑说。
“年前救驾,我们离北冒雪行军。
兵马多劳累,铁骑的装备也须得赶在开春前修理完毕。
工坊的钱欠了好些日子,到处都要用钱。
”朝晖细细在心里算了算,说,“没入阒都前,离北军屯年粮折银两,日子都得精打细算地过。
咱们世子妃,逢年过节都不敢给府里好好置办贵衣裳。
潘如贵一个内宦,收得银子已经超了端州的总税银。
监察御史下放去了地方,各个狐假虎威,可怎么样?在阒都照样屁都不敢放!”
“穷啊。
”陆广白感叹,“年年都为银子发愁。
既明此次入了都,冲着他的面子,户部也不敢拖,早早呈给了内阁,潘如贵也老实地批了红,离都之前银子应该能拨下来。
”
“我们有大哥。
”萧驰野搁了册子,看向陆广白,“你怎么打算?”
“皇上不见我。
”陆广白说,“陆家在阒都吃不开,八大家一贯把我们当大漠野人看,花家更是不正眼瞧。
但是让我孝敬潘如贵,我也没钱,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别的地方能垦军屯,好歹是个应急周转的法子,但我们边郡,黄沙万里,要田也没田。
这次出兵疾行,两万人马路上吃得都是戚大帅的私银。
我说句不好听的,亏得戚大帅体恤,否则我的兵过不了天妃阙。
可是戚大帅能有多少银子?她拿的都是老太妃从前给她留的嫁妆底!她自己的私兵都要出去卖裤子了!户部天天跟我打太极,不作为么,搁着我的账,就是不拨银子,算准我陆广白土鳖一个没办法。
”
陆广白少见的动气。
他是没办法了,因为边郡镇守在大漠边缘,他是除了离北以外跟边沙骑兵打交道最多的守备军。
一年累死累活地东奔西跑,在弯刀底下讨日子过,睡不了几个饱觉,还永远填不饱肚子。
阒都压着他,边沙伯早就成了王爵里边众所周知的穷光蛋。
他家的封赏从来不留手,全部都用去折成银子补贴军需。
萧既明穿戴整齐,丫鬟们鱼贯而出。
屋里边只剩他们四个人,萧既明端了茶盏,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今年遇着好时候,正旦百官宴。
戚竹音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