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加雪(2/4)
冲锋就突破11师部分阵地,攻占了老爷山和404高地。
老爷山可以俯视、控制整个战区,为最有价值的制高点。
抗战中也是一员勇将的“李大麻子”,集中炮火,拼力把它夺了下来。
先以一个连守卫,后来增到一个营,11月1日又增到一个团。
山顶有当年日军修筑的堑壕、工事和碉堡,碉堡内可容纳几十人。
山很陡,70多度坡。
林又密,都是刺槐和山里红,扎人挂衣服。
先是雨纷纷,后来加雪。
松软的腐叶上一层雪,腐叶下泥土泡得水叽叽的,一(足此)一滑。
这种天候地理,能够爬上去已属不易,更不用说还有美械守军密集的弹雨了。
土地爷叛变了,老天也成了敌人,时间也成了帮凶——几路援敌已经出动,那个“虎师”新22师距这里不到一天行程了。
10师28团九次攻击都未奏效,伤亡500多人。
算上炊事员,全团就剩300多人了。
部队在山沟里待命。
没有雨具,没有棉衣。
有一件算一件,所有衣服都套在身上了,有的还披着毯子,一个个水淋淋,泥糊糊,没了模样。
有的头枕膝盖打着瞌睡。
班长一会儿变得捅捅摇摇。
不能睡,睡着一个就减员一个,非病不可。
老天爷让这个世界有昼有夜,本是让人们有劳有逸,到什么时候就干什么事的。
10师从本溪县一昼夜强行军赶到这里,气儿没喘匀就开始攻击。
攻上去,打下来,下来就在雨天雪地里这么蹲着。
团指挥所有个小棚子,警卫员用刺刀砍下树枝搭的。
两台日式电话机好像冻僵了,一声不吭。
几支像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的没有把的水舀子似的大铁碗里,通红的高粱米饭结了冰碴儿。
团长胡润生“卟卟”吐着流进嘴里的雨水和雪水,直骂“娘卖X的”。
政委张继璜说:老胡,沉住气。
其实,他心里也直骂。
这仗算是打到节骨点儿上了。
撤?快瘫的“千里驹”立刻会蹦起来。
打下去?我们困难,敌人更困难,主动权尚在手中,还有希望。
但敌人肯定会拼死抵抗,再僵持下去,援军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纵队几个领导一碰头(请注意,这是真正的“碰头”),咬牙横心:打!
预备队全部拿上去,几个主要领导全下到师团去。
11师和12师从侧后全力攻击,集中全部炮火掩护10师强攻。
28团仍从正面攻击,团长政委带突击连,参谋长带尖刀班。
一锤子买卖、豁出去了!
敌人终于被冲垮了,垮了的敌人被压挤在老爷山下敌师部附近的黄家堡子。
炮火转移射向,猛轰敌指挥所,汽车、装甲车和几百辆大车被击中起火。
烈焰熊熊,浓烟滚滚,铺了层薄雪的谷地里,“千里驹师”官兵就像热锅里的蚂蚁。
陈云的“文章”
做为中国共产党重要领导人,中国经济工作杰出的领导者,陈云在黑土地上的政治、军事(他自称不懂军事)、经济斗争中,都有不朽的贡献。
在黑土地纷纭变幻的“万花筒”时期,他以鲜明的观点和立场推动着历史的进程。
有些电报和文稿,已收进《陈云文选》。
笔者还看到一些电报,那见解都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
这里叙述的是另一篇杰作。
“千里驹”的覆灭,打乱了敌人的计划,保证了辽东军区机关安全转移,一些医院、工厂和仓库资材运去朝鲜,得以保全。
但它并不能扭转共产党在南满的劣势。
几路敌人踌躇一下,立刻又紧逼上来。
风雪交加中,遍体鳞伤的4纵,开始疲惫不堪的撤退。
战役期间曾“动员”一些民工抬运伤员,都跑光了。
1千5百多伤员,全由俘虏抬着。
没时间从容消化,有的问声“你是抓来的吗”,就补进连队。
有的连队一半是俘虏兵。
俘虏根本不明白那是问“你是被国民党抓来的吗”,觉得莫明其妙:这还用问吗?哪个不是叫你们抓来的?逃亡不断发生。
赵斌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