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摇摇头：“那多麻烦人家，没必要。

    ” 方舒雁用方慧能理解的方式说服她：“我花钱请的，五万一个月呢，把人供着多浪费……” 刚说完就被方慧打了一下，方慧双眼圆睁，用力戳了下她的脑门，急赤白脸地训她：“最浪费的就是你！净花冤枉钱！” 方舒雁莞尔，坐在床边，抱着方慧的胳膊，将脸贴在上面，温柔地说：“妈，我现在是大明星了，有很多钱，不用想着省，挣钱就是用来花的。

    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挣的钱能花在你身上。

    ” 方慧被她的话触动，嘴唇翕动几下，叹了口气，手在她额头上揉了揉，语气缓和下来。

     “妈知道你孝顺……那也不能这么挥霍。

    当明星是吃青春饭的，你得给自己多攒点钱，以后妈不在了，你得让自己过得好，不然妈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 这下换方舒雁皱眉了：“说什么呢？妈，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还吵着要出院，少说些不着边际的丧气话，别咒自己。

    ” 行行。

    方慧没反驳她，笑呵呵地点击手机屏幕上的播放键，指着画面给她看：“妈看你节目呢，最近出新专辑是吧，综艺是不是要多起来了？挺好，你性格太文静了，应该多上综艺热闹热闹。

    对了，最近是不是忙啊？没空就少往医院跑，我这边又没什么事。

    ” “不忙。

    ”方舒雁笑着摇头，“我是歌手，歌录完就没有太重要的事了，上综艺跑通告都是顺带，比上班轻松。

    今天录完节目我还和致北约了个会，这才过来的，时间充裕着呢。

    ” 停车场里偶然碰见的五分钟约会。

    方舒雁无声垂眸，唇角依然是弯着的，笑得自然又柔和。

     果不其然，方慧听见她的话，立刻露出了由衷欣慰的笑容，脸上的皱纹舒展，显出几分年轻时的丽色。

     她今年也只有五十出头，五官秀丽，但比同龄人都显老相，年轻时吃过的苦在脸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记。

    方舒雁长相和她五分相似，站出去却不像母女，更像祖孙。

    她微笑时温柔恬静的感觉从方慧这里继承而来，只是情绪总带着三分内敛，还不如饱经生活磨难的方慧笑起来温暖。

     方慧眉头满意地舒展开来，拍拍方舒雁的手，由衷感叹：“你和致北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他真是个好孩子，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 恐怕只有方慧会觉得谈致北是好孩子了，全世界唯一谈致北亲妈粉。

    方舒雁听得唇角含笑，没纠正她，顺着她的话头附和：“那你也要好好养身体，一直看着我们在一起才行。

    没有你在旁边指导，我总要和他吵架的，天生不会讨人喜欢。

    ” 知道还不改。

    方慧指尖又在她的额头上点点，叹了口气：“都怪我，把你养成这样。

    妈妈婚姻不幸福，没让你见到好的家庭是什么样，耽误你一辈子。

    ” 哪有。

    方舒雁侧脸贴着她的胳膊，眉眼柔和地弯着，唇角噙着幸福的笑意，甜甜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妈你不许自责，我听了不高兴。

    ” 行行。

    方慧转念一想，也觉得好在女儿十九岁就遇上了真命天子，总不会步她的后尘，眉头舒展开来，抬手摸摸她的侧脸：“幸福就行。

    妈不求你挣多少钱，有多少名气，健康开心就好。

    对了，你和致北也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啊？妈还想给你带带孩子呢。

    ” 方舒雁一丝滞涩也没有，神情自然地笑着答：“快了。

    ”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方舒雁一边下台阶，一边给程阳发消息。

    告诉他方慧情况不好，她决定空出更多时间来医院陪护，最近的行程能推就推，不要再安排更多活动过来。

     新专辑宣传期提出这样的要求，着实有些任性。

    方舒雁是个极少会让人为难的人，不过在方慧的事情上面，一切原则都要让路。

     长长的台阶下完，旁边的车突然响了两声。

    方舒雁循声望去，看到自己的车还停在原地，新助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