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时，他的回答变了。

    她捕捉到了洛衍眼里一瞬间的落寞。

    那一眼撞进了她的心里。

    她忽然意识到，上辈子，她其实从没有了解过洛衍。

    就连所谓的数学家，也是谎话。

    她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像菟丝花，从他身上汲取养分，攀援而上。直到她终于登上了曾经仰望的山顶，俯瞰山河，手可摘星，却将他留在了原地。

    如果未来是悬崖峭壁，这次我会一直走在你的前面。

    所以，答应我吧。

    他看着那张窄窄的纸条良久。

    久到时间仿佛停止，久到姜昭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

    她看到他弯起唇角，黑长的睫毛下，眉眼间的疏离冷漠被他唇边的笑意冲散，那双桃花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说：“好。”

    第22章“避难”

    家长会的时候，到场的学生都坐在教室后面。

    洛衍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长卷发，一副温婉的模样。

    姜昭爸妈都没来，她的位置空下，按理说洛衍可以直接坐姜昭位置上，和他妈妈一起。

    像陈百灵那样，向行止家长也没来，陈百灵就和她妈妈一起，挽着胳膊，看起来很亲昵。

    但洛衍只是搬了个凳子和姜昭他们坐在了教室最后面。

    姜昭没有多问。

    等洛衍也做完经验分享，林重阳小声道：“我建议我们开溜。”

    “啊？”姜昭懵了：“你不跟你爸一起走？”

    “我是说，去外面等他们。”林重阳说。

    洛衍表示支持。

    “那要不要叫百灵？”姜昭虽然很懵，但还是没忘记陈百灵。

    林重阳没犹豫：“不用，没人会找她。”

    三个人蹑手蹑脚从教室后门出去。

    路过空教室，姜昭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啥呢课代表？”林重阳问。

    姜昭：“看有没有人因为考砸了在里面哭。”

    林重阳撇撇嘴：“噫…月考而已，哭也太蠢了。”

    姜昭：“…你闭嘴。”

    教学楼之间有连廊，拐了两道弯，三个人缩在连廊拐弯的地方，被柱子遮得严严实实，教学楼完全看不到这里。

    一阵风吹过，姜昭缩缩脖子：“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

    洛衍解释：“一会儿有很多家长找你。”

    姜昭想起刚在楼下洛衍被家长拉着“查户口”的场景，稍微明白一点。

    林重阳问：“你俩上学校的竞赛班吗？”

    王国雄前一天电话通知了林重阳学校竞赛培训的事情，林重阳琢磨着他们班估计就群里这几个人了。

    姜昭摇头：“不去。”

    学校讲的比较基础，只是为了让大家拿个看的过得分数，好可以参加后面的比赛，对她来说自然是没必要去的。

    林重阳目光在他俩身上扫过：“也是。”他点开手机微信：“我问问裴狗他们。”

    【I'mthekingofmath】

    林重阳：@所有人来连廊

    消息一发出去，没多久，二班的后门打开了一条缝。

    陈怀瑜和裴知煜猫着腰溜了出来。

    姜昭：“苏晨呢？”

    “苏晨不敢跑。”陈怀瑜道：“你们三个在这干什么？做贼呢？”

    后半句虽然提了三个人，但只对着林重阳说。

    姜昭想了下，答：“避难。”

    陈怀瑜和裴知煜都很有经验，立刻懂了。

    林重阳吹起额头的卷毛：“你们班数学培训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