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你别走，你要是骗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和你有了感情，还有了孩子，我不想因为这样就分开......”

    “求你了阿沉，别走......”

    但是还好，沈沉没有走。

    此后她一次次为了程屿赶走沈沉父子，她再没了当初的恐慌，就连离婚时也是。

    她相信沈沉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和程屿都习惯了这种，一威胁就牺牲沈沉父子利益的模式。

    可如今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她突然意识到，

    她一直笃定会在的人，离开了。

    想到这，温茵忽然笑了。

    怎么可能呢？

    沈沉怎么会舍得离开自己呢？

    他......不会舍得的......

    管家在一旁轻声宽慰：

    “沈先生或许只是想让您更关注他和小少爷一点，和程先生别着劲呢！”

    “再说了，就算他舍得离开，小少爷也定是舍不得您的。”

    “您忘了，小少爷平时是最黏您的！”

    温茵哑然。

    认同了他的说法。

    但还是告诫管家：“沈沉永远都是小少爷的父亲，往后他回来，你还是尊重他。”

    说完，她恍然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儿子的生日就要到了，你记得早点提醒我备好礼物。”

    管家愣住，半晌才犹豫开口：

    “可是夫人，小少爷的生日已经过了。”

    “就在五一当天，您带程屿少爷回来，却不让他喊您妈妈那天，我以为您是记得的......”

    温茵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骤然开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马虎到这种地步，如此好记的日子也会忘记。

    儿子出生在劳动节当天，大名叫沈愿，小名叫五一。

    两岁以前，温茵和沈沉都是“小五一”“小五一”地喊。

    可自从程屿闹过以后，她再也没叫过儿子的小名。

    每次都是“小孩”“愿愿”地喊。

    从前儿子最是黏她，每次下班，连爸爸都不要。

    扑上来就挂在她身上，话还没说利索，都会囫囵喊“妈妈辛苦了”。

    可不知什么时候，儿子越来越沉默。

    每次和她说话都带着卑微的祈求。

    她想起那天程屿撕碎的儿子精心准备送给她的礼物，忽然心口一痛。

    楼上醒来的程屿又开始找她，声音里满是眷恋。

    好像离了她就不行，和沈沉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程屿是菟丝子，那沈沉就是凌霄花。

    第6章

    温茵见过沈沉肆意绽放的时刻。

    大四那年，他代表学生会去外企拉投资，在语言上受阻。

    是沈沉拯救了他，“温同学你好，我是此次来协助你的外语系沈沉。”

    那一瞬间，从容自信的男孩，仿佛从头到尾都沐着光。

    温茵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忽然觉得菟丝子寡淡极了。

    第一次没有立刻奔向程屿，而是抬脚往外走。

    “程先生问起，就说我去公司了。”

    ......

    去到公司，温茵有些烦躁地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一路上她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是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