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开口求饶：

    “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我这里还有程先生当初安排和事情进展的视频呢！真是程先生让我这么干的，不然我无冤无仇，干嘛要害一个小孩子呢？！”

    男人哆嗦着递上手机，程屿伸手就要抢。

    却被温茵提前拦下。

    她看着视频里喝了饮料后痛苦挣扎，又被强行灌辣椒水的儿子。

    忽然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沈沉声嘶力竭的控诉：

    “是程屿给愿愿喝芒果汁，他要杀了愿愿！”

    “他还让保镖给愿愿灌辣椒水！”

    她当时只以为是沈沉为了抹黑程屿，故意编的假话。

    如今却发现这一切竟是真的。

    她百般维护的是加害者。

    万般指责的是受害者。

    温茵挥手让保镖将男人带下去处置，自己转身。

    猛地掐住程屿的脖子：“沈沉和愿愿和你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什么，要下此狠手？！”

    程屿强装镇定地开口：“温茵，你疯了！快放手！”

    温茵满眼猩红，冷笑开口：“疯了？阿沉那么怕痛，被玻璃碴划伤都没喊疼，愿愿后背被一巴掌打得肿起来也没喊疼，你装什么？”

    话刚说完，温茵整个人愣住。

    对啊，沈沉那样怕痛的一个人。

    从前不小心被纸划破手，都要在她面前念叨几句，让她吹吹才好。

    愿愿也是，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不再和她撒娇了？

    是第五次为了程屿赶走他们父子，沈沉被程屿言语羞辱，而她选择无视开始。

    还是第六次，沈沉被程屿刁难受伤，她却指责沈沉不够大度开始。

    她记不清了。

    而后来沈沉眼神中的失望，麻木。

    含着泪冷笑的表情，在她记忆中越来越鲜活。

    听到沈沉的名字，程屿神情忽然狰狞起来。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大吼：“沈沉，沈沉，你为什么总是提他！”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是我先喜欢你的！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和你在一起？能和你有孩子？你还和他谈婚论嫁，还对他那么好！这不公平！”

    说到这些，他再也不像从前装病时那般虚弱，思路异常清晰。

    温茵脑海中无数个碎片像是被串联起来。

    每次在重要日子的发病，莫名其妙损坏的一件件东西。

    第8章

    女人艰涩开口，带着不可置信：

    “你根本没有抑郁症，你在骗我？”

    程屿这才惊觉失言，支吾开口：

    “你......你都知道了？”

    “温茵，你听我说，我都是因为爱你啊！”

    “沈沉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你只有我了，咱们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可温茵再不想听他一句话。

    她嗤笑出声，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配吗？一个满心算计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程屿挣扎着，目眦欲裂：

    “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温茵笑得冷厉：“你当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能照顾你，不过是看在从前相识的份上，不想你出事。”

    “可你偏要来纠缠我，让我现在妻离子散，却还妄想让我和你在一起？”

    “直白地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和你有什么结果，我的爱人一直是沈沉，也只能是沈沉。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比不上他！”

    说完，她一把拽下程屿手上本属于沈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