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太相信冯双双了，我错了。”

    我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抱着我妈的骨灰盒出了殡仪馆。

    外面阳光正好，温暖和煦的光，打在我惨白的脸上。

    我没有感到温暖，只觉浑身冰冷刺骨。

    我习惯性地摸摸脖子上的护身符，忽然发现，妈妈留给我的护身符不见了。

    我拼命思索，是那天熬完鸡汤，浑身油烟味，我去洗澡前放在了床头柜上。

    进到房间，我将妈妈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却听到卧室里传出男女交缠的声音。

    他们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落入我耳朵，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在门口站立许久，我怕此时推门进去脏了自己的眼睛。

    等里面云消雨歇，我才打开门，不顾床上两人的惊呼，自顾自翻找。

    “谁允许你进我家的？”

    我在冯双双的怒斥中，戴上护身符。

    是的，她家，我努力多年购置的房产我写上了她的名字。

    如今倒是都成她的了。

    我不想理会他们，转身出卧室，打算带妈妈的骨灰离开。

    却不想草草套了条睡裙的冯双双，追了出来。

    她拉住我的胳膊。

    “远洲，你这么快就安葬好阿姨了，你要去哪里？”

    她的眼神透着心虚。

    我能去哪里，我曾在这里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是她的床伴，这儿是我唯一的家，而我的家当都投资了她的实验室。

    她要赶我走，我自然应该无处可去。

    “和你无关。”

    我们在对峙之时，程昱也跟了出来。

    他忽然惊叫一声，走到沙发边。

    “谁让你把这晦气玩意儿，放在姐姐给我新买的衬衣旁边？”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就一把将我妈的骨灰盒打落在地。

    “哐当”一声，白色的粉末撒在了暗色的地板上，激起血肉白雾。

    我浑身犹如跌落冰河，整个人簌簌发抖。

    我双手握拳，双目赤红。

    冯双双以为我会上去打程昱，努力将程昱护在身后。

    我没σσψ有，我只是僵硬地跪在地上一点点捧起母亲的骨灰。

    做完这些，我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

    我知道，赌桌上我的贵人，也是我的债主来接我了。

    “冯双双，我有句话要送给你。”

    第6章

    5

    冯双双没有想过我会对她说出那么重的话。

    “狼心狗肺，属你第一。”

    她气得脸色从青变紫，还喘着粗气。

    半晌才反应过来，往程昱怀里靠了靠。

    “顾远洲，你不能因为我不爱你，就出口伤人吧。”

    “就是，一只得不到爱情的小丑，你知道我们打算去瑞士旅游吗？那可是你最想去的地方。”

    冯双双像是在赌气，当着我的面订了最近的瑞士航班。

    我以前不止一次定好了瑞士的机票，又退掉。

    我满怀期待地邀请冯双双去旅行，她一句没时间就将我打发，转身和自己科室的同事一起去团建了。

    我不再看他们的恩爱模样，打开门就要走。

    “顾远洲，你要好好给我们道个歉，我就给你租一套公寓，你要是耍脾气，就等着睡大马路吧。”

    她知道，这些年为了她，为了我妈，我投入了自己全部的资产。

    我头也没回地离开她的家门。

    下楼就看见一辆豪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