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局长，程朝岁归队报到。”

    左时赫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停留，仿佛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拿起桌上一份文件，声音冷硬：“程队长，欢迎归队。”

    “根据最新情报，一伙国际流窜恐怖分子已潜入伦敦，威胁级别极高。”

    “你的任务，带领阿尔法小队，务必在七十二小时内将其全部抓捕或击毙。”

    他说完便低头翻阅起其他文件，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布置的只是去街角买杯澳白。

    亚当见状上前一步，迟疑道：“Sir，程队长在国内脚踝受了伤，恐怕……”

    左时赫头也没抬，声音骤然冷了八度：“整个中心局，每年有多少人因公殉职？每天想挤进这里的人，能从泰晤士河排到白金汉宫。”

    “如果一点脚伤就叫苦连天，那就趁早把位置让出来，有的是人想坐。”

    这话像冰锥子似的扎人。

    程朝岁心头一凛，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瞬间被激了上来。

    她猛地挺直身体，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局长！我能克服一切困难！时刻谨记入警誓言！”

    声音清亮而坚定，掷地有声。

    左时赫的座椅缓缓转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

    “既然知道，那就用你的行动证明给我看。”

    程朝岁再次敬礼：“是，Sir！”

    ◇第18章

    她转身，大步离开局长办公室。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小队里的同事们热情地招呼她：“程队，一起去喝一杯，为你接风洗尘！”

    程朝岁婉拒了。

    “不了，我还有些事。”

    她独自一人，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向了在伦敦近郊租下的一间小公寓。

    公寓不大，甚至有些简陋，但足够她暂时落脚。

    窗外，伦敦的夜色依旧繁华，却似乎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明天就要出任务。

    她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实战经验了。

    心底深处，一丝不安如藤蔓般悄然滋长。

    她害怕这次任务无法圆满完成。

    简单收拾了一下公寓，程朝岁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打算去警局的训练场找找感觉。

    刚走到公寓楼下不远，豆大的雨点就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伦敦的雨，说来就来，又急又密。

    她抬头望了望，街道两旁光秃秃的，连个能暂时避雨的屋檐都没有。

    再淋下去，万一发烧，明天的任务就彻底完了。

    得不偿失。

    程朝岁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公寓的方向跑。

    雨水迅速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旁，车窗缓缓降下。

    驾驶座上，是左时赫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上车。”他言简意赅，声音和这雨夜一样冷。

    程朝岁脚步一顿，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有些狼狈。

    她抿了抿唇，还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谢谢局长。”她坐稳后，声音带着雨水的微颤，却依旧保持着下属的恭敬。

    左时赫没有看她，目光平视着前方被雨刷器不断刮开的视野。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车外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

    “离开了？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左时赫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她知道，他指的是江溢钦。

    程朝岁垂下眼睑没有接话，车厢内，一时间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密集声响。

    左时赫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你比七年前瘦了很多。”

    程朝岁猛地抬起头，水汽氤氲的眸子里满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