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云雾仙子和姬碎雪初见时便显得很熟稔。

    原来她们早就认识，姬碎雪既然身份显贵，那云雾仙子的身份必然也不凡。

    卫无涯自嘲地笑了，自己竟然真相信她是个小小鬼差。

    待冥王和判官们都离开后。

    云雾仙子这才看到卫无涯，卫无涯在她眼里捕捉到一瞬的慌张。

    她走向卫无涯，故作镇定道：“无涯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而卫无涯则是直接拆穿她道：“云雾仙子。”

    云雾仙子脸上泛出淡淡的窘迫。

    “无涯公子，你听我解释。”

    卫无涯冷声问她：“所以你和姬碎雪一样，早就识得我。却装作鬼差待在我身边，你有何企图？”

    云雾仙子正色看着他，真挚地说：“我只是看你忘却了往事，不想以往日的身份惊扰你。我们确是从前相识，我亦有所图谋。”

    “我心悦你。”

    第26章

    卫无涯闻言，已然慌了心神，瞳孔震了震。

    云雾仙子仍在温柔的启齿道：“自我们初见之时，我便心悦你。只不过，那时你早已爱上了碎雪。你等了碎雪万年，我亦是苦等了你万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凝望着卫无涯的眼眸中潮涌着无法言说的苦涩。

    而卫无涯怔在原地，不知所言。

    此刻卫无涯的心为云雾仙子的一片情深震荡不已。

    可他对云雾仙子并无一丝情意，只当做与夜游神一般的姐姐。

    卫无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逃似地离开了。

    云雾仙子看着卫无涯离开的背影，落寞地垂下黑似鸦羽般的长睫，半掩去眼睑下的悲伤。

    卫无涯失魂落魄地走到奈何桥之上，看着形形色色往生轮回的魂灵出神。

    这时，孟婆走到他身旁轻拍他的肩头。

    孟婆温和地问：“月神，发生何事了，这般落寞？”

    卫无涯抬眸看向孟婆，道出自己的心事：“我……”

    “孟婆，你可知云雾仙子？”

    孟婆闻言一怔，告诉他道：“知道，她身份尊贵，是上界开天辟地的帝神之女。”

    紧接着孟婆又说：“你已经知道了？”

    卫无涯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孟婆说的便是云雾身份之事。

    他眼底满是黯然之色，卫无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却要瞒着他。

    是自己过往的身份不便知道这些吗？

    他蓦地想起广目天王称呼的那一句熟悉的：“月神”。

    难道自己在上界和姬碎雪的过往如常轰轰烈烈，众仙皆知？！

    卫无涯心中疑云遍布，越发惆怅。

    可自从喝下孟婆汤后，他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了，连带着自己成为月神的原因也记不清了。

    于是他孟婆向告别道：“孟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而孟婆看着卫无涯离开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道：“世间因果轮回皆有定数。”

    越过冥界通道，卫无涯便来到人间。

    他心中烦闷不已，便想来人界散散心。

    人界正值元宵佳节。

    四处高高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灯火妖冶，热闹非凡。

    街道上人来人往，摊贩上卖着各样的小玩意，有动物样式的哨子和面具；对诗和字谜的长符也挂满了道路；也有街头的卖艺人在卖力地耍着杂耍……

    卫无涯看得新奇，心中的郁气和烦闷稍稍释怀了些。

    不远处渐渐升起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卫无涯也走了过去凑热闹。

    正在放孔明灯的老人家回过身一看到卫无涯，眼底尽是惊艳之色。

    他一边递给卫无涯一个孔明灯一边说道：“公子，来自何处？可有什么心愿未了，在孔明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上天会保佑它实现的。”

    卫无涯怔愣地接过老人家手里的孔明灯。

    “心愿？”他喃喃道。

    老人家点了点头，满脸慈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