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言，是你说要好好考虑我们的婚事，我觉得你的说对，我考虑好了，我不想和你结婚。”

    韩纪言听到，心中没来由的一慌。

    “思慕，我那都是气话……”

    “我当时被气糊涂了，但是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是温秀娜做的这一切，我已经让她回家了，你不喜欢她，我再也不会让她过来干扰我们的生活了，我们回去好好过生活，我再也不会……”

    “回不去了。”

    “……什么？”

    “韩纪言，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还不懂吗？”

    “……不会，肯定还有机会，有机会回去的，肯定有可能的……”

    “韩纪言，我去首都的调令是我一个月前申请下来的，那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你了。”

    韩纪言僵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动作，只有眼尾猩红得要滴出血来。

    “为什么？”他痛不欲生的扯着嗓子，嘶哑得好像喉咙混了血肉，血腥一片。

    乔思慕心中重重一跳。

    她也闻到血腥味了，但是是从她喉间传上来的。

    她指甲紧紧掐紧掌心，掌心被指甲刺破了，这痛不及心脏处疼痛的万分之一。

    “因为，”她看过去，咬紧牙关，不让心虚泄露一丝一毫，“我早就不爱你了。”

    韩纪言眼底一颤，刚才一直绷紧的身体骤然松懈，脚步潦倒的往后重重一退。

    只见乔思慕看过去，即便昂着头，但是她清秀的脸庞带着倔强的坚持。

    或许她眼底一直都有坚持，不然她怎么能靠着自己，在繁复枯燥却异常折磨人的实验室爬到最顶尖的位置。

    但是他从不知道，也从没注意过。

    韩纪言想着，心中划过一抹浓厚的悔恨。

    或许他真的不够关心她，那如果……自己以后用心去爱她，还有没有可能……

    正要说，乔思慕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你。”

    “别让我恨你。”

    像是一把斧子从头顶劈下，将他的所有希望全部砍断。

    随后，乔思慕毅然决然转身，头也不回走回车。

    红旗标志的车子远去，韩纪言停在原地望着，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一样。

    他努力望过去，似乎想要透过车窗看清乔思慕的背影。

    但是徒劳，车越来越远，越来越难辨认，接着一股热气冲上眼眶，彻底模糊了他的视线。

    ……

    三天后，首长办公室。

    安静的办公室突然传来水杯砸碎到地面的声音，紧跟着传来首长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这简直胡闹！”

    办公室里面，韩纪言身形挺直，双手最标准军姿放在身侧，站在办公桌接受训话。

    而眼下，是三天没睡的一片青黑和眼眶里的红血丝。

    额角有一抹猩红的擦伤，是刚才首长手里茶缸甩过来，从他额角擦过去的。

    韩纪言好像没感觉一样，笔直站着没动，如同无声的抵抗。

    首长更加生气，猛的一拍桌子。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调职去首都找乔思慕的！”

    第17章

    听到这话，笔直站立的韩纪言身形动摇了下，但是很快，他重新稳定身形。

    他弯腰，捡起地上被茶水湿透的申请表。

    上面有个鲜红的抬头，写着“调动申请表”四个大字。

    韩纪言重新递上去，恭敬而端正的摆放在首长的办公桌上。

    但是他说出的话，异常坚定：“首长，麻烦您同意签字。”

    他垂眸：“如果您不同意，我明天就去再申请一份表格，直到您同意为止。”

    听到这话，首长重拍桌子，腾地站起。

    “你疯了？你现在是整个东南军区最年轻的团长，你只要继续待在这里，有的是机会往上走，你要是离开，就要抛下这里的一切，从头再来，你以为还能有之前的机遇和运气，你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基层，永远只能当个兵，再不会有任何荣誉和权利。”

    韩纪言听到，表情都没有动一下，仍旧维持着最开始脊背挺直的样子。

    声音低沉有力：“她去首都就是抛下这里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

    他话里的她，自然就是乔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