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没有？如果闹够了就赶紧回家！”

    顾承曜紧锁眉头，语气冰冷。

    顾承和更是直接起身拉住她的手臂，想要强行将她带出餐厅。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陈茉莉显然无法接受这种冷漠对待，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坠落。

    就在即将被拽出餐厅的瞬间，她突然爆发，猛地甩开顾承和的手，转而朝我的方向扑来。

    “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你凭什么？凭什么！一张毁了容的脸也敢勾引他们，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她举起刀正要扑向我，却被顾承曜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几乎同时，顾承和也赶到，将她整个人推倒在地。

    陈茉莉摔倒在地，双眼通红地瞪视着挡在我面前的两个男人。

    场景何其相似，只是这次我成了被保护的那一方。

    我弯腰捡起掉落的水果刀，缓步走向陈茉莉。

    她眼中瞬间充满恐惧，拼命向后挪动。

    “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

    顾承曜急忙拉住我的手臂，似乎想要阻止任何可能的报复行为。

    我直视着顾承曜说：

    “顾承曜，你真以为我爱你爱到愿意自己毁掉自己的脸吗？你以为我有多疯狂？”

    我将刀尖转向他的胸口，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无尽的痛楚：

    “当我痛得几乎昏过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抱着伤害我的凶手，对我百般羞辱。”

    他呼吸一窒，眼中血丝迅速蔓延，伸手握住了刀刃。

    “我罪该万死……是我有眼无珠。小雯，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

    他故意用力，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掌心，鲜血顿时从指缝间涌出。

    我立刻松开手，本能地后退一步。

    顾承和则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那些曾经对我的误解和恶言像回音一样在他脑海中回荡。

    突然间，他抓起桌上的一只水晶杯，将它猛地砸碎，拿起最尖锐的碎片大步走向陈茉莉。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一把扣住陈茉莉精致的下巴。

    用玻璃碎片在她完美的脸颊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陈茉莉凄厉的尖叫声刺穿整个餐厅：“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毁了！”

    她捂着血流如注的脸颊，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抽搐。

    顾承和随手抹去脸上溅到的血滴，带着某种扭曲的满足感向我走来。

    “小雯，看，我替你报仇了……我会找最好的整形医生治好你的伤疤，你原谅我好不好？”

    兄弟俩浑身带血，期待着我的谅解，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们的过错。

    然而我心中毫无复仇的快感，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对这场闹剧的荒谬感。

    第12章

    12

    突然，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陈茉莉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苏雯，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猎物，都属于我！”

    “你休想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一个！”

    话音未落，她猛地推开我，转身将自己用力撞向旁边的玻璃酒柜。

    电光火石之间，玻璃碎片四溅，鲜血飞溅，一双有力的手臂遮住了我的双眼。

    顾董事长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僵硬的脊背，同时低声吩咐保镖通知陈家人。

    胸口伤口仍在流血的顾承曜脸色苍白，艰难地向我们走来。

    他刚伸出手想要触碰我，顾董事长立即将我护在身后。

    顾承曜顿时变了脸色，似乎失去理智，拔出插在胸前的玻璃碎片，朝自己的父亲冲去。

    顾董事长眼神一冷，身手敏捷地抬腿扫向儿子的膝弯。

    顾承曜当即跪倒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嘴角不断涌出鲜血。

    “承曜，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董事长这简短的八个字，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尊严。

    他终于领悟到，我过去不顾他的百般羞辱，依然坚持表达的那份感情是多么真诚。

    “你爱的是我……小雯，你一直爱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