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如果你离开，我就跳楼！”

    季沉州来不及在意父母的喊叫，拉着宋青栀上了季家的顶楼。

    和上次他为了道歉请她看流星雨不同，这次他整个人靠在栏杆后，身形愈发瘦弱。

    宋青栀这才注意到他好像瘦了很多，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一切都不一样。

    “你跳吧，我不喜欢你，季总非要强求吗？”

    季沉州悲戚点头，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忘不掉过去！栀栀，你别走好吗？即使你一辈子不爱我，我也认了。你在我身边，我给你最好的物质条件和生活，你想去哪去哪可以吗？”

    什么时候他这么卑微讨好呢？季沉州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宋青栀回头看向季父季母，季沉州比自己幸运，他有家人朋友，而她只有自己。

    “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季总，你从小在富贵窝中长大，自然不知道钱对我这样的穷人有多重要，可是再多的钱也比不上江时屿。”

    25

    宋青栀转身离开，任凭宋野的尖叫，季沉州的绝望在蔓延。

    “栀栀，你的心真狠也绝情！”

    重重的一声让宋青栀剧烈咳嗽起来，120急救声久久不散。

    她果然在人声鼎沸中看见了江鹤声。

    “走吧，两小时后的飞机，起落平安。”

    宋青栀用宋野无偿赠予的资产来到A国读医科大学，江鹤声曾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么辛苦的专业，

    她只是笑着，“大概是希望世界上因为脑癌去世的人越来越少。”

    “我最遗憾的就是十八岁眼睁睁看着他去世，有时候我挺庆幸自己没有表白，要不然他万一接受了，将来一定放心不下我。”

    一旁做饭的江鹤声顿住，良久掏出一个手机。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哪怕我愿意成为他。”

    “这是？”

    “时屿的手机，在你爱着他的时候，他在瞒着全世界爱你。你和他说过一样的话，可是你们太为对方考虑，所以谁都没勇气说出心意......”

    宋青栀怔怔将手机开机，她仍是发懵的状态。

    可在看见手机的屏保是自己时，她泣不成声。

    “江时屿，你个胆小鬼，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事事考虑我，你就不能自私点吗？”

    房间响起宋青栀的质问，却没人回答。

    不是所有的暗恋都有结果，宋青栀觉得自己起码还是幸运的，知道时光深处的秘密。

    接到宋野电话是在两个月后，

    “姐，你回来看看沉州哥吧，他当时真的跳下去，要不是底下的花丛缓冲，命都没了。

    本来医生都诊断是植物人，可是这些天我一直在他面前念叨你的名字，他就醒了，一直嚷着要找你。”

    “我了解他，当初乔柚回来，他是有些念念不忘。

    但那五年季伯父季伯母的施压，他都为你抗了下来。”

    “另外乔柚明天枪决，你回来好吗？他想亲自把骨灰给你处置。”

    良久，宋青栀点头挂断电话。

    回北城的夜晚，季沉州穿着病号服很显眼，听保镖说，他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

    “栀栀，好久不见。”

    宋青栀点着头，避开他想接过行李箱的手，因着季家插手，两人很顺利看着尸体亲自被火化。

    拿到骨灰盒后，宋青栀沉默的把骨灰倒进水里，看着它一点一点消失。

    “谢谢，我走了。”

    宋青栀转身离开，而这次季沉州没有拦。

    “等我出院，我可以去找你吗？”

    “随便。”

    很冷漠的回答，季沉州却高兴了许久。

    他没说的是昏睡的几十天里，他想明白了，既然她心里有人，那她一定不会再找别人恋爱，只要跟在她身后，总有一天可以......

    季沉州在安顿好父母和找到职业经理人后，便义无反顾往返于A国和北城二十余年。

    日久天长，他竟也能和江鹤声坐下来好好谈话，只是先前整容到底留下后遗症。

    他没了年轻时的自然帅气，也没了追求者。

    季沉州本人倒不在意，在得知宋青栀终身不打算结婚时，他反而松口气。

    这样便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