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

    我很讨厌一切不守规矩的人。

    「你看，高一的桑晚又在收情书。」

    彼时的厕所搭子，后来的老板，我的闺蜜正趴在连廊，眺望学校拐角树下的风云人物。

    我冷着脸，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他听见了。

    哪来这么好的听力。

    黑漆漆的眼睛轻佻一瞥。

    我们理应是没有交集的。

    直到那天，有人尾随我回家。

    我告诉我妈。

    但他忙着和我爸离婚。

    她听完，转过头只对我说了一句。

    「如果我和你爸离了，」他脸色是冷淡至极的哀愁，「我只要你弟。」

    我弟讨人喜欢。

    他和社会青年早恋，不想谈了，又找了个更漂亮的。

    却不想自己当坏人。

    转头一脸无辜地对那人说：「我哥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那个社会青年就是尾随我的人。

    他找到了我的号码。

    给我发消息。

    【我知道你几班的。】

    【你给我等着。】

    【少管所待几天，都要让你这个贱人他妈的流点血。】

    回家路上，黑影始终跟着我。

    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十三中门前的公交站牌。

    夜雪。

    桑晚在等车。

    眸光戾气，阴晴不定，长着一张不好招惹的脸。

    我直愣愣地站在她身边。

    假装，和她认识。

    她挑眉，越过我，看见了我身后的人。

    「还看？

    「滚不滚？」

    桑晚，嚣张得不得了。

    但却硬生生把那些人唬住了。

    她跟在我身后，送我回家。

    她说：「其实，我不会打架。」

    虚张声势。

    她装得比谁都像。

    「对不起，」我很愧疚，「把你牵扯进来，谢谢你。」

    他走到我面前。

    停下。

    影子挡住了路灯的光晕。

    他的声音干净悦耳。

    「我是想说，我是那种听话的。」

    我是信他的。

    也许她翻墙真的只是为了看电影。

    那么纯良的一双眼睛，不含杂质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