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瞎么虎眼:眼神不好
瞎呲呲:胡说八道
一来一来:轻而易举
篮子:蛋
第26章耻怀缱绻-26
凌晨三点,雨彻底停了。
陈熙南钻出毯子,戴上眼镜回过头。
酸麻肿胀的视野里,看见段立轩已经睡了。
床板没降,就这么斜倚着。
胳膊腿都支棱出来,指缝间还挂着燃烬的烟。
他去洗了两把脸,轻手轻脚地给拾掇。
放下床板,摘掉烟头,手脚收进被子。
最后把那颗伤痕累累的脑袋拥入怀中,拿脸颊栖着段立轩的额头。
其实也没有很难过。
他早知道段立轩心里有人。
是他自己要争取的。
其实也没有一直在想这事儿。
他也在想明天的工作,想报告的数据,想周末回老家吃饭,想蛇饵的快递还没取,想很多很多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自顾自地流。
好像这俩眼睛叛逃出走,独自奔入了无助的荒原。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由漆黑变成铅灰。
陈熙南估摸着报告再不写不行了,这才起身去冲澡醒神。
回来还没等写上几个字,天彻底放亮。
闹钟嗡嗡直响,行程扑锅似的往外涌。
叮。
6:00:科室病例研讨会。
叮。
7:00:手术1。
29岁男,椎管多发占位病变。
叮。
12:00:手术2。
50岁男,颅内占位病变。
叮。
17:00:手术3。
65岁女,巨大海绵窦血管母细胞瘤。
他摁灭屏幕,仰头掐着印堂。
一会儿把自己掐成怒目金刚,一会儿又捏成印度舞娘。
最后顶着一个红红的眉心印子,瘫在椅子里发懒。
眼前排着每一件要做的事,每一片要切开的组织,每一个要取的瘤子。
好累。
动也不想动。
简直想逃。
逃到西伯利亚,逃到珠穆朗玛,逃到撒哈拉。
变成一条加蓬咝蝰,藏进温热的沙堆。
但他哪儿也逃不了。
爱情难逃,日子也难逃。
他扣上笔记本,收起帆布椅。
一边刷牙,一边窸窸窣窣地给段立轩查体。
绑袖带量血压,颈动脉触诊,心脏听诊。
段立轩有点醒了,胡乱地挥着手吭叽:“啧!刚迷瞪着!别整!”
“我今天排了三台手术,这就得走了。
”陈熙南摁下他捣乱的手,咬着牙刷模模糊糊地哄,“让我看看。
我好放心。
”
段立轩听到这话醒了点,眼睛眯开一条缝。
看见陈熙南半跪在床前,湿着头发。
满嘴牙膏沫,唇周一圈淡青胡茬。
双眼皮肿没了,说不上的潦草可怜。
梦梦糊糊中,他只觉得万分抱歉。
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