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慢半拍开口：“对不起，我只是……”

    陆斯珩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带丝毫感情。

    他极宝贝的将项链放在掌心，什么都没说，冷然转身离开。

    在一起一年，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苏窈心头一酸。

    那条项链……对他很重要吗？

    想到刚才陆斯珩看自己的冷冽的眼神，她安慰自己，本就是她做错了，她不该动他的东西的，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落寞的垂眸，最后还是将书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但这次什么都没有再碰。

    所有卫生都打扫完后，她又开始准备晚饭，可是今天陆斯珩久久没有回来。

    苏窈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一个人吃着冷掉的饭菜，心仿佛空了一角。

    直到第二天清晨，陆斯珩回来了。

    苏窈以为他还在生气，正想要道歉，但他好像却恢复了正常。

    “抱歉窈窈，昨天是我过激了，我只是因为写论文不顺利所以心情不好，对不起。”

    那个温柔的陆斯珩又回来了。

    苏窈自然不会责怪他，连忙道：“不，是我不好，我不该动你的东西的，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给你留了早餐，快吃吧。”

    她不仅一点都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反而还给他道歉。

    陆斯珩的心越发发紧。

    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那个眼睁睁让苏玥去死的苏窈，和眼前的苏窈，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是她演技太好了吗？

    陆斯珩沉默的转身，走向餐桌。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涟漪。

    不知不觉，苏玥的忌日到了。

    每年，只有这一天，苏窈敢主动去姐姐的墓前看她。

    哪怕苏母每次看见她都会拿重物砸她，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

    但苏窈还是每年都会去。

    所有人都质问她为什么没接苏玥的那十几通电话。

    可是没人知道，全世界最后悔最难过没有接到姐姐电话的人，就是苏窈。

    她无数次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看一下手机。

    只要看一眼，也许事情就会改变。

    也许姐姐就不会死。

    第八章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只能每年去苏玥的墓前，送一束她最喜欢的粉蔷薇。

    苏窈抱着花到墓园的时候，苏母早早就到了。

    看见苏窈，她跟从前一样疯狂的辱骂她，让她去死。

    苏窈想把粉蔷薇放在墓碑下，花束却被苏母直接摔了个粉碎。

    “你不配给她送花，今天是玥玥的忌日，你给我跪在这儿给她磕头赎罪！”

    苏窈红着眼看她，“妈……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膝盖一痛，因为苏母已经狠狠将她踹倒，将她整张脸摁在了墓碑前。

    像疯了一下锤打她。

    她头发被抓的十分凌乱，脸上也全是抓痕，却始终没有动作。

    直到苏母终于发泄完，苏窈也满脸是血。

    她才木然的开口，泪水流了满面。

    “我会给姐姐赔罪。”

    说罢，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姐姐，对不起。”

    “姐姐，对不起。”

    事实上，无数个夜晚，苏窈辗转反侧，也从未原谅过自己。

    可苏母却仍然觉得她是虚情假意，走之前狠狠啐了一口。

    苏母走了，苏窈仍然麻木的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