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觉得你好歹养了她这么久，也该有回报，而且，我也想见见你，毕竟你是我的……」

    后面的几个字特别轻，但猜也猜得出来，应该是「亲生母亲」。

    「后天是蓁蓁的生日，你能来吗？能的话，我给你通行证，不能的话就算了。」

    「能能能。晴晴，你需要我做什么，妈都会为你做。」

    「那你，能带她走吗？」

    「没问题。让她以后再也不出现都行。」

    「你是我亲生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

    听完这段录音，柳菀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我拿你当亲生的女儿，你却想着害我的女儿，晴晴，你真让我失望。」

    黄晴慌了，她紧紧地拽着柳菀的手，就差跪下来：「妈妈，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想……」

    「你要相信我，妈妈，你是最了解我的，是不是？妈妈，你不相信你亲手教养出来的女儿吗？」

    柳菀不为所动。

    黄晴转而抓住黄善乐的手：「爸爸，你说句话呀，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黄善乐将她拉起来，拍了拍她的手，什么也没说。

    柳菀拉着黄善乐，看也不看黄晴：「我们累了，要休息。」

    黄晴要跟过去。

    柳菀一句话将她定在了原地：

    「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我们家庙小，容不得你。」

    「也许，你跟你亲妈更有共同语言。」

    黄晴愣愣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爸妈，你们要放弃我吗？」

    「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因为我有个罪犯亲妈，就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

    但柳菀头也没回。

    黄晴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

    她的朋友去扶，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别烦我。」

    她的朋友呆愣了片刻，苦笑着走了。

    都是千金大小姐，谁又比谁低一头呀。

    黄晴一愣，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方钰戳戳我：「好大一出戏呀，你这支录音笔哪里来的？」

    我小声说：「前几天捡的。」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当时我正研究怎么用，就看到黄晴鬼鬼祟祟地往花园里跑，我想了想就跟了过去，恰好听到她要找王秀兰，恰好录下来这段话。

    所以，今天我是有备而来。

    专门等着她们母女呢。

    「嘭！」

    我正跟方钰说着话，外面传来一声响，有人尖叫：「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11

    跳楼！

    该不会是黄晴吧？

    我跟方钰对视了一眼，猛地冲了过来。

    跳楼的人果然是黄晴，她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上有擦伤，她似乎摔断了骨头，趴在地上疼得直抽气。

    方钰叫了救护车。

    我也赶紧打电话通知了柳菀，两个人随后就来。

    黄晴看到我过来，身子颤抖起来：

    「蓁蓁，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她对你做了这些事，我也没脸活了。」

    「我死了，欠你的是不是能一笔勾销？」

    「你能不能，放过她，她毕竟生了我，我……」

    说着，说着，她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