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回家时。

    却骤然响起自己许的誓

    【阿晴，若是我辜负了你。定叫我出门被车撞，定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他真的被车撞了，全身粉碎性骨折。

    在医院经历了一段最阴暗的时光。

    他也真的断子绝孙了。

    唯一一个孩子却得罕见的心脏病，未满一岁就死了。

    现如今，一确诊便是胃癌末期。

    连治疗的机会都没给他。

    是他自食恶果了。

    ……

    厉霖舟在家休养了几日。

    便与兄弟们聚了一次。

    他知道，自从阿晴故去之后，好几位兄弟都无颜面对他。

    也曾自责过。

    晚宴结束前，他举杯道。

    “报复计划是我制定的，阿晴的死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我。”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私下曾去看过阿晴许多次，也知道你们内疚自责。今天我是想告诉大家，都过去了，放下吧。”

    兄弟们听到这话，却盈着热泪。

    这一年，他们也曾梦魇缠身。

    也总会想起那具被劈得焦黑的尸体。

    也曾想过，如果那日自己曾劝过厉霖舟，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当然，不是为应不晴这条年轻的生命。

    只是不想让他们的好兄弟厉霖舟难过。

    兄弟们举杯道。

    “舟哥，我们最希望的是你能放下，希望你能走出来。”

    “就是啊，舟哥。以前的你多意气风发啊，可现在的你那双眸子就如死灰一样。”

    “舟哥，我们宁愿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们。只要你好受一点，我们都无所谓。”

    厉霖舟拍着他们的肩。

    “希望你们能珍视所爱，千万不要和我一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夜里，把他们都送上车之后。

    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他喃喃道：“我走了，就不必来送我了。”

    做完这一切。

    厉霖舟去了商场。

    妈妈最喜欢仪式感，可去年的生日一句生日快乐都未曾说出口。

    今年的生日还有五个月，想来是赶不上了。

    所以他去商场买了将近二十份生日礼物。

    往后的二十年，他都会有一份礼物送上。

    希望这样，妈妈能感受到儿子的爱。

    也希望妈妈不会太难过。

    最后一件事，是告别。

    第25章

    厉霖舟回了家。

    厉母高兴得亲手给他做了一顿饭。

    餐桌上，分明只有两个人，却摆着十四个盘子。

    厉母笑着指糖醋里脊。

    “霖舟，你还记得吗？你五岁时吵着要吃糖醋里脊，结果我回来得晚了，喊家里的佣人给你做。结果你一吃就猜得出这不是我做的，因为这件事你还和妈妈生了好久的气。”

    “自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骗你了。”

    说着，又指了指那道红烧肉。

    “还有这道红烧肉，你在你同学家里吃过之后就念念不忘。还是妈妈去你同学家偷师学艺学了半月才有如今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