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琛，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才会化作幽灵，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

    “我昨天看到你的奖项了，你真的是自杀吗？”

    “……”没幽灵理他。

    夏听南近乎暴力的整理季琛的遗物，明明都已经成了幽灵还装什么死！

    夏听南化愤怒为动力一直忙到中午，想出去吃饭又怕错过和季琛见面机会，干脆点了份外卖在季琛家里吃。

    外卖送到以后，夏听南想起他学徒时，前辈说的再怎么累都不要在死者家吃饭睡觉，人死后七天，亡魂仍然徘徊在家中，你在他家中吃热食，恐遭怨念，转而报复你。虽然是迷信的说法，但很多人包括夏听南都尽量避免这种事发生。不过，死者他已经见过了，季琛应该不会介意吧。

    “夏听南。”

    夏听南差点把饭喷出来，季琛原来这么小气吗？找他一上午不出来，在他家吃个饭却出来了。

    夏听南刚想质问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刘一是这么叫你的。”

    “刘一？你认识他？不对，你跟踪我，你能出这座房子？”

    “我当然可以，之前不出去单纯因为不想。倒是你，不好好工作，在别人干什么呢？”

    夏听南低头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外卖，“你要吃吗？”

    季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伸手穿过了夏听南的外卖，热气瞬间没了。

    夏听南吃了一口外卖，果然凉了，“？！季琛你故意的。”

    “是啊，你能拿我怎么样。”

    夏听南被他气到，抄起手边的水瓶扔向季琛，水瓶穿了过去，夏听南一怔，“算了，我和幽灵较什么劲。”

    两人一阵沉默。

    “你一直不在家吗？去哪了。”

    “随便逛逛。”

    “……季琛我想知道，你真的是自杀吗？”

    “还以为你会问点有趣的话题，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

    夏听南有点心虚，“我还能干什么，整理你留下的这堆东西。”还翻了你不让看的书，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快结束了吧，整理完你也就要走了。”

    “听起来，你好像会寂寞啊。”

    “除了你，没人看得到我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四）

    第四天。

    夏听南再来时，季琛也在家。

    季琛站在卧室看着空旷的房间不知道想什么，卧室里的物品所剩无几，昨天几乎都被夏听南装起来了。

    夏听南并肩站在他身边，“在想什么？”

    “桌子上的书被你拿走了吧。”

    夏听南咳了一声，“我是整理，不是拿走。”

    季琛戳破他的强词夺理，“有什么区别吗？”

    “......照片的是你朋友吗？”

    季琛转过头，“你还是看了。”

    夏听南大方承认，“看了，我还看到你的一些奖项，你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吧。”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夏听南直视他的眼睛，“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跳楼吗？现在你能倾诉的人只有我了，季琛我会帮你，跟我说好吗？”

    季琛避开视线，“......”

    “不愿意回答吗？”

    “......”

    夏听南耸耸肩，“好吧，那我换个问，你爸妈离你很远吗？为什么你跳楼了，他们都没能赶过来？”

    “他们死了，死了很多年了。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他们现在年纪大了，没准连我死了都不知道。我的尸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处理。”季琛语气冷淡，仿佛在陈诉别人的事情。

    谈话最终以沉默结束，季琛不愿说，夏听南很难问出什么。

    离开后，夏听南一直在意季琛说的那句话，转道去了火葬场。

    遗物整理师的职业原因，偶尔有需要会来这里，夏听南工作这五年也没少来，火葬场的工作人多多少少都与夏听南相识，见他来倒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