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发情期结束了，还是两次情潮的间歇，还是被药物抑制后的正常发情状态？

    作为直男作派的正统传承人，谢利根本搞不懂双性人发情期的那些事情，更不用说非正常发情。他昨天晚上查了些资料，又咨询了郑医生，最后只能得出这种事情因人而异的没用结论。

    他仔细地上下打量林珩，什么都看不出来，不由皱眉，“你没事了？”

    “是的。”林珩眨了一下眼，“昨天晚上……非常感谢您。”

    谢利在沙发上坐下，“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林珩又眨了一下眼，“您想听什么？”

    简直就是一个只会眨眼的机器人。

    谢利突然觉得很无趣。林珩对待方申成都比对他亲昵，起码他还会对方公子说一声滚，而他们之间……说什么都像在谈公事。

    “算了。”他泄了气，摆摆手，“没事就回去吧。要立方送你吗？”

    “我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借用了您门前的停车位。”

    “那我就不送了。”

    林珩再次礼貌地道了谢，带着绒毯开门离开了。

    谢利转头看了一眼被合上的门，又有点不敢相信林珩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们是不是起码应该讨论一下毯子的事？

    “立方。”他叫他的人工智能。

    机器人走过来，“您有什么事？”

    谢利顿了顿，“没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就是生气，然而这事要是跟立方说，对方只会跟他讨论内分泌对于人类情绪的影响。

    “那我有一件事，”完全不打算看懂人脸色的人工智能说：“林上尉扔在浴室垃圾桶里的衣服要销毁吗？”

    “衣服？”

    林珩早上穿的仍然是昨天的那套衣服。

    谢利突然觉得口干，“哪一件？”

    立方说：“是非常少见的那一件。”

    谢利喉结滚了两滚。

    “留下来吧。”最后他哑着声说。

    林珩到家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车库里等着他。

    终端仍然被戴在手腕上，谢利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听声音应该是那个叫白越的家庭医生。

    谢利觉得林珩总是把终端戴在手腕上不是一个好习惯，因为这导致他经常被迫看各种男人的裆部。白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裤子，很好地掩饰了裆部兜着的东西形状，又或者单纯只是因为那东西太小了，没什么存在感。

    “小珩，”谢利因为这个称呼挑了一下眉，“林先生让你去书房找他。”

    “他起床了？”

    医生放轻了声音，“他一晚上没睡。”

    林珩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

    “小珩，”医生又叫了一遍这个昵称，“林先生一直在等你回来，他很生气。”

    “知道了。”

    “那时候你应该找我，我是你的私人医生。”

    “……我会记住的。”

    谢利琢磨着林珩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大概还是一贯的没有表情。

    会记住，然后呢？

    林珩似乎习惯用含糊的表述模糊重点，但这种招数用一两次还可以，多了别人就不会再吃这套了。他刚刚回来两个星期，一切看起来还可以糊弄，但总有糊弄不了的那一天。

    他总有妥协和屈服的那一天。

    那一天应该会很快到来。

    很快。

    林致仁应该确实一夜未睡，连咆哮的声音都沙哑了一些：“林珩，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你居然敢夜不归宿？”

    林珩平静地回答：“我身体出了问题。”

    “你还知道你身体出了问题？”林致仁怒火更盛，“发着情往谢利窝里钻，你倒是很会勾搭男人！”

    “将军只是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帮你高潮吗？”

    “父亲，”林珩的声音中终于染上一些情绪的色彩，“将军是位绅士，您不该这么说。”

    谢利舔了舔牙齿内侧，感觉自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他想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向林珩证明他对当绅士毫无兴趣，只对帮林珩高潮充满兴趣。

    林致仁在外面总是装出道貌岸然的模样，连带着情妇出席私局的时候也不会做出多狎昵的动作。虽然没有人因此而相信他是正人君子，但谁能想到他私底下很爱对自己的小儿子作荡妇羞辱呢？